有了月影的承諾,時荔也不緊張了。
洗乾淨沾滿顏料的雙手,換了一身衣裳,擺駕長安宮。
這麼說雖然有一點兒誇張,但現在時荔走到哪兒,確實大有“擺駕”的意思。誰讓她現在是蕭瑾最寵愛的皇妹呢,皇宮裡所有人都在明裡暗裡地巴結她。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的好爽。
時荔隻是在心裡暗爽,麵上看著還是比較波瀾不驚的。
這就導致,一眾宮人都覺得她真是一個不慕名利的小仙女。
長安宮中,太後和祁蓉已經等候多時。
見到時荔,祁太後立刻笑得和一朵花似的,和藹地說:“好孩子快走近些,讓哀家好好看看。”
現代人時荔,見多了電視劇中各種各樣的太後娘娘,覺得祁太後的笑真的很假。
但還是柔順地走過去,一副乖巧的模樣。
“果然啊,和當年的貴妃生得幾乎一模一樣。”祁太後看清時荔的臉,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厭惡。
就是這張臉,獨占了先帝多年寵愛,讓她隻能當一個賢惠的皇後,卻得不到丈夫更多的寵愛。
祁太後心裡彆扭,但畢竟在皇宮中混了許多年,還是能忍得住的。
“哀家看著你就覺得親切,好像看著當年的貴妃一樣。”
隨後,祁太後又耐著性子和時荔說了很多關懷的話。
說得差不多了,才對身邊的老嬤嬤使了一個眼色,讓她把一個木頭匣子拿過來。
“前幾天哀家身子骨不舒服,也不敢見你,這個給你拿去玩。”祁太後示意時荔接過匣子,同時忍著厭惡拍了拍她的手背。
雖然時荔不是太聰明的人,但彆人對自己的喜惡,也有自己的判斷。被祁太後摸到的手背,幾乎立刻冒出了一層細小的疙瘩。
她強忍住不適,貞靜地頷首點頭,“謝謝太後娘娘。”
木頭匣子裡裝的是一副翡翠手鐲。
如果是沒進宮前的時荔,還會覺得手鐲珍貴。但她進宮以來見過最多的就是珍寶,再看這副手鐲也不過爾爾。
時荔沒有嫌棄鐲子不好,但是堂
堂太後把這麼一副手鐲送給她,擺明就是欺負她沒見識好糊弄。
時荔覺得,回去應該可以和蕭瑾告狀了。
這樣想著,卻看見祁太後又對祁蓉招了招手,“蓉兒,過來。”
祁蓉剛才一直安靜地站在角落,祁太後如果沒說話,時荔都沒注意到還有一個人。
此時祁太後把她叫過來是什麼心思,時荔猜到了。
“民女見過長公主。”祁蓉麵如芙蓉,捏著裙擺嬌怯地對時荔行禮。
時荔隻能頷首,“祁小姐請起。”
“蓉兒是哀家從小看著長大的,正好你們差不多年歲,以後可以讓蓉兒常常進宮和你作伴。”
祁太後自以為甜頭已經給出去了,不加掩飾地向時荔提出要求。
如果現在站在她麵前的,是一位自小長在宮裡的公主,祁太後是絕不會這麼簡單粗暴的。
但她覺得時荔從小長在民間,打心底裡就沒看得起她,態度自然不自覺輕慢。
“太後娘娘,公主金尊玉貴……蓉兒惶恐。”連祁蓉都聽出不妥,輕輕拽了拽祁太後的衣角。
祁太後反應過來,笑容有些勉強,“是哀家著急了,哀家也是心疼南安在外流落多年,回宮沒有人陪伴。”
這話說的……時荔隻想冷笑。
“那,多謝太後關懷。”最後,時荔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