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小胖子楚江收到畫卷之後,羞愧得無言以對。
隻用了半日時間冷靜,然後就一人一馬日夜兼程趕到姬君澤的營帳。
到了帳外,楚江盯著簾子漲紅了臉。
顧不上周圍有多少巡邏的士兵,一抬手直接脫掉外袍和中衣,然後從馬背上拿下一捆荊條背在赤裸的背上,麵色凝重地走進營帳。
他來到這裡的消息,自然早就傳到了姬君澤的耳朵裡。
未來統一大夏的帝王麵色平靜,坐在氈墊上垂眸看著肖國和李國的地圖,聽見腳步聲,淡淡抬眸看了一眼。
“微臣愚鈍,愧對國君,請國君責罰!”
楚江滿臉羞紅,在姬君澤麵前一拜到底,叩首不起。
姬君澤抬頭,目光淡淡掃過楚江以及被他綁在背上的荊條,聲音聽不出喜怒,“負荊請罪?”
“微臣……微臣還有用。”
楚江雖然滿臉通紅,依然抬起頭,眼含熱淚地看著姬君澤,生怕直接被姬君澤攆走。
這一幕,讓姬君澤無端想起數年前的一件往事。
那時候,楚江還叫秦朝恒。
有一次,他不聽姬君澤的話,被死對頭用激將法引入陷阱,結果被揍得鼻青臉腫,最後也是這樣哭著走到他麵前承認錯誤的。
多少年了,真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姬君澤很想冷哼一聲,但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為一群熊孩子
出謀劃策的少年了,隻一言不發地看著楚江。
他為君,他為臣。
若以後楚江還為一點兒私怨產生怨憤甚至違抗他,他是絕對不會姑息的。
眼見著姬君澤臉上沒有半點兒鬆動的表情,楚江終於沒忍住,眼淚唰唰地流了下來,一點兒沒有戰場殺神的威儀氣勢。
偏巧這時候,時荔從外麵走進來。
子峯跟在她後麵,手裡還端著一碗剛煮好的黃連水。
兩人走進營帳看見楚江狼狽的模樣,微微一愣。
時荔朝上看了一眼姬君澤,心知他沒打算把小胖子怎麼樣,於是艱難忍住對小胖子的嘲笑,默默走回姬君澤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