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荔散著頭發一頭霧水地坐起身,睡意惺忪的眼睛好像盛著清澈的流水,濕潤柔軟,我見猶憐。
聽說齊雍求見,時荔第一反應就是看向梁上、窗外各個地方,下意識尋找玄屹。
這次和往常不同,她直接和梁上那雙秀美飛揚的眼眸對上了。
心情一瞬間宛如花開,也不記得昨天晚上這人都對自己做了什麼,抿著唇朝他微微一笑。
“哦,讓齊副將在外麵稍微等一等。”
時荔一邊回答,一邊起身下榻。
坐在青銅鏡前綰頭發時,看著鏡中隱約反射出梁上一片緋紅的衣角,又忽然起了壞心思。
先是裝模作樣地折騰了兩下頭發,然後很泄氣地把手放在梳妝台上,長歎了一口氣。
“這頭發怎麼弄都弄不好,要不就這麼出去見人吧。”
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走。
雙腳一步都沒能挪出去,肩上被一雙手不輕不重地按住,重新坐回梳妝台前。
“梳不好頭發?”
時荔看著青銅鏡中,站在背後的男人一臉笑意,沒由來心中微微一冷。
玩得好像有些過火了。
但玄屹是不會給她後悔的機會的。
擱在肩膀上的手輕輕一扭,就讓她半身轉過來,唇主動地迎了過去。
輕輕淺淺的吻,親昵溫柔如同暮春翩飛的輕絮,在心頭不停
地舞動翩躚。
最後,某人甚至故意使壞在她唇上碾了一下,隨後略略退開。
“酬金合理,這個任務接了。”
又是這句話,時荔狠狠地攥緊了藏在袖中的手指,用力對他哼了一聲,以示不屑。
玄屹卻像沒聽見似的,按著她瘦削的肩坐在梳妝台前,常年握劍的手指駕重就輕地握住一縷柔順的發絲。
手指上下幾番翩飛,竟然真的給時荔綰了一個簡潔又大方的發髻。
時荔驚了,對著鏡子照來照去。
最後回過頭一臉欣喜,“大夏第一刺客,還會這個?”
“下次還可以預定,童叟無欺。”玄屹笑容璀璨,垂眸握住她的最後一縷垂下的發絲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然後抬眸輕輕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