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雍的聲音越發讓人捉摸不定,緊緊盯著她,目光侵略感十足。
“皇後你都不做?就那麼願意和一個一無所有的刺客亡命天涯?”
“你可知道,我可以現在就下旨通緝你們,讓你們一輩子活在逃亡中。”
嘖嘖,還沒正式登基,都已經變得如此醜陋不堪了。
時荔聽到這句話,隻覺得自己以往的決定真是冷靜又正確,當下搖頭,失望地看著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齊雍。
“我父王給予你一切,不是讓你對我恩將仇報的。”
少女的聲音糅雜著風聲,有些失真和縹緲。
齊雍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很快又變得執拗
,大步往前走了一步,越發熱切地盯著時荔。
“我以後好好待你,就不算恩將仇報了。”
想得很好,自欺欺人很行。
時荔繼續後退,餘光顧看左右。
她手裡的雀釵還能發射一次,但要保證一擊即中,不能失手,至少也要讓齊雍失去行動能力,然後用他當人質離開皇宮……
還沒等她謀劃完,齊雍忽然像被釘在原地,一步也不能再往前走。
一把熟悉又鋒利的長劍,穩穩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冷風中,緋紅衣袂迎風烈烈。
“小郡主,害怕嗎?”
從天而降的玄屹氣定神閒,甚至唇邊還泛著靡麗的笑,黑眸瀲灩地看著時荔。
嗯,果然鹹魚是不用自己動手的。
時荔深刻地反思了一秒鐘,然後就釋然了,提著裙擺歡天喜地地走向他,嘴上還不忘埋怨。
“怎麼來得這麼晚?”
“來得早了,擔心打擾你和他敘舊。”
玄屹長劍微動,在齊雍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線,然後熟練地牽住少女纖細柔軟的手指。
這是吃醋?
還是陰陽怪氣?
時荔握著他的手指,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然後,看到齊雍臉色鐵青陰沉,卻因為長劍的存在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忽然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