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陽宮中一片寧靜。
羨朝最尊貴的兩個女子,相對而坐。
舒朗柔和的陽光漏過串串珠簾落在地上,斑駁晃動的影子好像淺淺的水紋。
“寧寧!”
時荔忽然眼淚汪汪地反手抱住周幼寧,開始了委屈地控訴。
從戚長川剛回來就給自己下馬威開始,一直控訴到他暗示自己吃蜜瓜太奢侈。
周幼寧本來一臉嚴肅心疼,還想著該如何幫時荔撐腰,聽到後來,表情漸漸變了。
她沉默地望著時荔的臉,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是說,他責罰了對你不敬的禦史之女?”
“他那是為了給我下馬威!他還不讓我穿金戴銀,說我奢靡!”時荔抿了抿唇,很是不滿地糾正。
周幼寧繼續沉默。
她和時荔不一樣。
當初先帝還在時,皇宮裡沒有其他皇子和公主,先帝便對她這個唯一的女兒極儘寵愛和教導。
若說先帝對時荔這個無辜的外甥女的態度是遷就和無條件的包容,那對她這個女兒則是寄予了厚望。m.x.
隻可惜,先帝去得太早。
所以,周幼寧聽完時荔的話,根本不覺得戚長川冒犯了她。
反而覺得,這戚長川分明在明裡暗裡給她
這個單純的表姐撐腰。
難道說,他已經知道當年的事情了?
周幼寧心頭有些懷疑,但是看著時荔委屈巴巴的臉,還是忍不住破功笑了。
“荔荔彆擔心,以後想吃蜜瓜直接找我,我給你想辦法。”
雖然她比時荔年齡還小,但從小受先帝的影響,又知道她進宮之前經曆的事情。
所以某種意義上,她更像一個溫柔懂事的姐姐。
“不用不用,我現在天天都能吃到蜜瓜酥,已經夠了!”
時荔聞言,連連擺手。
再好吃的東西,也架不住天天吃、頓頓吃。
她還特意問過宮人,說得偏巧前幾日西域新進貢了一批新鮮蜜瓜,正好製作蜜瓜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