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司嶼的臉色忽明忽暗。
過去的二十多年中,他嘗試過許多事情,也對許多事情產生過熱忱。
抽煙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實在太普通低級了,連嘗試的欲望都沒有。
但是這一刻,卻很想點一支煙。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消除心底無邊的燥意。
徐徐涼風,無聲縈回在身邊。
過了很久,冷白的臉上才恢複平淡。
司嶼慢慢吐出一口氣,調出聯係人界麵,幽暗的手機屏幕反射出他冷靜無比的眼眸。
在通訊錄記載的諸多聯係人中,找到了又一個朋友的號碼。
電話接通得很快。
“喂,希望你不是遇到事情找我幫忙。”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接通了,那頭的男人聲音是標準的煙嗓,透著滄桑的磁性。筆趣庫
司嶼抬眸,望向遙遠處燈火點點,無聲輕笑。
“還真讓你猜著了,我得向你借一個人。”
……
第二天,又是司嶼早到古董店,站在簷下靜靜地等待。
時荔和祖父一起到時,又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早。”
少年穿著淺橙色的衛衣,望著她微笑。
額發細碎的影子擋住眉眼,越發顯得澄淨溫柔,難怪會被陌生大爺當成半夜不回家的高中生。
時荔對他無奈地笑,“要不然明天我把鑰匙給你,你來開門吧。”
“好。”
司嶼依然隻是笑,仿佛不管時荔說什麼,他都會點頭答應。
時荔沒辦法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我同意爺爺還不同意呢!爺爺說對不對?”
“嗯?”
時荔的祖父和古董打了半輩子交道,對其他事情卻不那麼敏銳,絲毫沒發現兩個小輩的關係已經變得很不一般。
甚至還慈愛地看了時荔一眼,“荔荔說什麼都對。”
三人在門口說話,還沒來得及開門,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的少年就從另一條馬路上走過來。
少年看起來最多十五六歲,長相普通,臉上唯一出彩的是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盯著司嶼,徑自走到他麵前。m.x.
“司嶼哥。”
時荔:???
她怎麼沒聽說司嶼家還有彆的小孩?
“不好意思,這是我表弟薛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