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某人關於“自由”的問題,尋常的生活還在繼續。 按照時荔原來的計劃,畢竟剛大學畢業,跟著祖父在古董店還有很多很多東西是需要學習的。 所以,結婚這件事情暫時沒有列入近期的人生計劃當中。 有一天,司嶼來家裡吃飯。 在飯桌上,時越假裝無意地透露了她當初那段“一個月就不新鮮”的言論後,司嶼就開始變得患得患失了。 時不時就會非常委婉側麵地向他催婚。 比如,兩個人在一起打遊戲。 司嶼就會指著在遊戲裡結婚的情侶,詢問她好不好,眼神是可憐巴巴的。 但是用心簡直是司馬昭,路人皆知。 時荔有點兒無奈。 為了不傷害司嶼那顆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少男心,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嗯,挺好的。” 說完,立刻轉過頭專心玩自己的遊戲,好像完全聽不明白司嶼的暗示。 彈幕們看不穿司嶼慣會做戲的一麵,紛紛對他表示同情。 時荔隻能裝作沒看見。 又後來有一天,她一個人在家附近的一條馬路上被姚敏之給堵到了。 天才少女恨恨地盯著她,滿口都是咬牙切齒的指責。 “都是因為你!你知不知道自己束縛了司嶼!我從來沒見他在同一個城市待過這麼長時間!” “你一直纏著他!他這樣和被囚禁起來有什麼區彆!” 時荔默默地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手上司嶼新種出來的香檳色玫瑰,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司嶼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心甘情願待在我身邊?” 時荔無辜的語調,聽在
彆人的耳朵裡格外凡爾賽。 姚敏之當即變了臉色,大概也猜出她手裡的玫瑰是哪兒來的,繼續咬牙切齒地否認。 “不可能!司嶼是誰都抓不住的風!這麼長時間肯定早就對這裡失去新鮮感了!” “你撒謊!” 時荔真的很想告訴她,這種自以為是的認知,真的要不得。 再有,她也很擔心她的牙齒經不經得住這麼使勁地咬來咬去。 但還沒來得及說話,餘光看見司嶼一臉急促地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手裡還捧著一杯她點名想喝的熱可可。 嗯……是時候讓眼前這個情商欠費的姑娘看看世間的險惡了。 時荔慧黠地抿了抿唇,委屈巴巴看向大步走過來的司嶼。 “荔荔,你先喝可可。” 時荔一句話都不用說,司嶼看見她的表情,臉色就變了,溫柔地把可可遞給她,然後轉身看著姚敏之。 一個瞬間,身上的氣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姚敏之,從今天開始,隻要被你出現在我和荔荔十米以內,都將視為騷擾,你會知道後果是什麼。” 姚敏之沒想到,時荔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就能讓司嶼這樣對待她。 她的臉色煞白,狠狠地瞪著一言不發的時荔。 時荔正在鼓搗手裡的杯子,好像覺得用吸管燙嘴,一隻手試著把杯子上麵的蓋子掀開。 手上的力氣沒掌握好,蓋子掀開的時候撒出來一些熱可可。 司嶼就好像長了另一雙專門看著她的眼睛一樣,直接伸手覆蓋在她手上,擋住了所有撒出來的可可。 杯裡的可可應該很熱很燙,站在姚敏之的位置,都能看見司嶼的手背頃刻間紅了一片。 他卻好像沒感覺一樣,隻輕輕皺眉,從時荔手裡接過杯子,輕聲又溫柔地說:“我幫你弄。”
姚敏之直接紅了眼圈。 腦袋裡忽然冒出了一句很久以前就看過,但是曾經被她嗤之以鼻的話—— 她隻要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就贏了。 她從小頭頂天才頭銜,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有任何得不到的東西。 但是在司嶼眼裡,她什麼都不是,和路邊一片不起眼的落葉沒有任何區彆。 隻要不擋著時荔的路,他看都懶得看一眼。 姚敏之無比清醒地意識到這一點。 踉蹌後退了一大步,然後轉身,失魂落魄地離開。 “唔,終於走了。” 時荔就著司嶼的手抿了一小口可可,看著姚敏之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要幫她看清自己?” 司嶼另一隻手掏出紙巾,遞給時荔讓她擦嘴。 “畢竟她還沒做什麼壞事,能懸崖勒馬是好事,她那樣的腦子,該好好地為社會做貢獻。” 時荔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接過紙巾並沒有擦拭嘴角,而是直接向著司嶼墊起腳尖。 司嶼完全沒反應過來,就得到了一個帶著可可濃香的吻。 “阿嶼,謝謝你啊。” 謝謝你對我一見鐘情。 謝謝你愛護著我。 謝謝你滿眼都是我。 司嶼遲鈍地眨了眨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又聽見了一句讓他如夢似幻的話。 “阿嶼啊,我看下個月八號日子不錯,我們去把證領了怎麼樣?” 風吹雲動。 人卻很久不動。 司嶼如墜夢中。 過了很久,才緩緩低下頭,迷惑地看著時荔,“你說的……是什麼證?” 時荔:…… “算了,當我沒說吧。”她笑眯眯繼續往前。 沒走兩步就被司嶼輕輕扣住手腕拉了回來。 “荔荔,” 他低頭,滿眼全是她。 “我愛你。” 他的世界,從此自由、平靜、幸福。 因為,身邊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