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嚴厲地斥責了蘇暮雨,然後無比頭疼地坐在燈燭下想了很久。
陸懿舟如今是帝師又是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實在封無可封。
時荔也是命婦之首,他們蘇家實在拿不出可以賞賜的東西了。
但是蘇暮雨不懂事就算了,她要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假裝這件事情不存在,才真叫讓良臣忠將寒心。
想了半晌,太皇太後伸手拍了一下桌子。
“來人,把蘇琮叫來,這是他該操心的事情!”
站在旁邊伺候的姑姑不敢怠慢,雖然已經是夜深,還是親自跑了一趟,很快就把一臉惶恐的蘇琮帶到了太皇太後宮中。
蘇琮過來時,先看見罰跪在外麵的蘇暮雨,腳步一頓,大驚失色。
誰都知道太皇太後多珍愛這個失而複得的小姑姑,這是怎麼了?
為他帶路的姑姑見狀,欲言又止,隻默默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蘇琮不敢多說話,甚至被夜風吹得縮了縮脖子,路過蘇暮雨身邊時目不斜視。
繞過影壁,蘇琮就看見太皇太後一臉凝重地坐在燈下,下意識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祖母……”
“她在外麵跪著,不許起來。什麼時候腦子清醒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太皇太後先開口,絕了蘇琮想給蘇暮雨求情的念頭。
於是蘇琮也知道太皇太後動了真怒,不敢再想外麵的蘇暮雨,朝前走了兩步,遲疑著問:“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太皇太後自覺該丟的臉都已經丟了,也不掖著藏著,直接把蘇暮雨剛才說的混賬話給蘇琮說了一遍。
聽得蘇琮連連倒吸涼氣,忍不住瞪大眼睛。
“她是瘋了嗎?那可是陸先生的妻子,她憑什麼和陸夫人比……”
說到一半,蘇琮猛地想起自己說的“她”是太皇太後親生的女兒,趕緊閉嘴,偷偷覷了太皇太後一眼。
結果發現太皇太後非但沒有見怪,甚至還一臉認同。
蘇琮:……
祖孫二人,為怎樣彌補陸懿舟和時荔想了半夜。
翌日恰好輪到陸懿舟沐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