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朝夕相伴,太皇太後早就將時荔當成了比親女兒還親的人。
時荔鼻尖泛著酸,認真地對太皇太後點頭。
依依不舍地告彆之後,時荔走到陸懿舟身邊,昂起頭望著他。
“真的走了?”
“走了。”
陸懿舟握著她的手,臉上不複清冷,而是多了幾分如水的溫潤。
他終其半生,實現了自己的抱負,也對得起天下。
餘下的光陰歲月,隻想過一過閒雲野鶴的生活。
夫妻二人離開熱鬨繁華的新都,一路上遊山玩水,伴著一路繁花,回到曾經相伴長大的地方。
曾經居住多年的茅屋風吹日曬,幾乎不能再住,但周圍鬱鬱蔥蔥的花草,讓人覺得終於回到了故土。
陸懿舟和時荔一起去到時爹和夫人合葬的地方。
頭頂的樹木已經參天,濃蔭之下還長出了一株罕見的合歡花。
長眠於此的一對夫妻,也曾經是一段傳奇佳話。
陸懿舟親自修葺了茅屋,就像當初時爹一樣,放下曾經所有的盛名,將自己當成最普通的隱居者。
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暮色晚霞當空時,輕撫著古琴,悠揚的曲身惹得山林中所有的鳥雀紛紛盤旋。
但他又比時爹幸運得多,撫琴時身邊總有心愛的妻子相伴。
時荔托著臉頰坐在旁邊,雖然不複當年豆蔻,心意卻從未改變。
兩人從青梅竹馬一路走來,鶼鰈情深。
一生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