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進城門時,時荔看見了一對依偎在城牆邊的母女。
年輕的母親衣衫襤褸,一雙手緊緊地護住懷中瘦骨嶙峋的孩子,孩子也瑟瑟地依靠在母親懷中。
二人氣息全無。
時荔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他們,眼睛漸漸變得酸澀。
眼淚即將流出來的一瞬間,被淩珩的手掌擋住了眼睛。
“荔荔,彆看,跟我走。”
他的聲音如一股清風穿耳,同時拉住了時荔的手。
從容沉穩的氣息傳遞過來,時荔努力吸了吸鼻子,輕輕開口,“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一邊說,一邊把淩珩的手拿了下來,努力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但那笑太淺薄了,好像易碎的湖麵,隨便一陣風,都能吹散表麵的平靜。
“我們已經來了,這座城很快就會變好的。”
謝沅也走過來,拍了拍時荔的肩膀,語氣篤定。
現在顯然不是悲風傷秋的時候,時荔眨了眨眼睛回答說:“好。”
城裡的將領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
大多數士兵的身體素質比百姓們都好,所以軍中中了西域瘟疫的人並不算太多。
但是因為城中的事情,氣勢低迷,紛紛覺得西域有惡神相助,是不可戰勝的。
甚至還有閒言碎語,隱約埋怨新帝不肯讓公主和親,才引得西域不滿,苦了這裡的百姓和士兵。
守城將領齊山遏製不了流言,也提不起士兵的氣勢,眼看著就要束手無策。
這時候,時荔一行人來了。
他們雖然沒有官銜在身,但離開京都之前,也得了一塊新帝親賜的令牌,拿出來在齊山麵前一晃,立刻讓他鬆了一口氣,令幾人到書房說話。
還沒等幾人走到書房,剛走到回廊,林琛就拿出一張黃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貼在了齊山後背上。
“你做什麼?”
從軍的人最忌諱彆人碰觸後背,齊山旋即皺眉,警惕地看著林琛。
“彆誤會,隻是一張黃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