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時荔第一次當著淩珩的麵炸毛，落在他眼裡，也覺得莫名可愛。
淩珩一邊將手中的祟氣悄悄藏於袖中，一邊用另一隻乾淨的手摸了摸時荔的頭。
“彆生氣，以後我都讓他還回來。”
“還！必須讓他還！”
時荔怒不可遏地瞪了一眼之前藏著祟氣的無辜大樹，恨不得大樹換成人，直接一巴掌拍飛。
等將周圍徹底檢查“清潔”過後，天已經快黑了。
暮色席卷而來，天空大半被漆黑籠罩。
風中夾雜著一絲淒冷，好像那些無辜枉死百姓無聲的哀鳴。
時荔糟糕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抿著唇一言不發。
兩個人默契地並肩往回走，路過一條狹窄的小路，前方忽然跳出來一隻通體漆黑的貓。
黑貓從牆頭輕盈地跳下來，落到淩珩麵前，朝他詭異地叫了一聲，然後掉頭就跑，眼看著就要消失在眼前。
它身上帶著和之前發現的一模一樣的祟氣。
淩珩轉頭看向時荔，“我去追？”
問的時候，他的手指在時荔手心輕輕點了一下。
時荔眸光清明，“你去追，我就在原地等你。”
一問一答，不需要再多說一句話，都是彼此能懂的默契。
淩珩旋即放開她的手，奔向黑貓跑走的方向。
時荔獨自一人留在原地。
周圍寂靜無聲，淺薄的月光將她的影子長長地拉伸，留在背後斑駁的地上。
等了一會兒，時荔就感覺到背後相反的方向傳來讓人厭惡的氣息。
這是她身為半神才有的感知，如果換成普通人，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她佯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站在原地，眼望著淩珩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