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如白駒過隙,匆匆流轉。
山上的花,盛開、凋謝。
等到新一年微風拂過,依然滿山明媚。
拂曉的流霞剛剛在天邊探出頭,時荔小心翼翼地打開屋門。
東張西望了一番,沒有看見任何可疑的人,回頭對淩珩招了招手,兩個人一起躡手躡腳地走出來。
淩珩背上還背著一個包袱,垂著肩膀跟在時荔後麵,好像一個受了氣要回娘家的小媳婦。
兩人眼看著就要開溜成功了,背後忽然傳來婉轉悅耳的女聲。
“荔荔,你們又要偷偷跑出去玩是不是?”
時荔如遭雷擊,訕笑著轉身,“暖暖啊,這麼說多難聽,我們隻是隨便出去走走,就走幾天。”
時暖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跟在大師姐謝沅身邊久了,眉宇間英氣和她如出一轍。
聞言,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
“你們上次出去,大半年都沒回來,我師父還以為你們丟了。”
“師父過壽,我們不就回來了。”時荔眼睫微閃,不太有底氣地解釋。
說完,眼巴巴地看著時暖。
對視了片刻,沉默無聲地轉過身。
這就是默許了,真不枉費當年把她帶回來。
時荔眼光湛亮,立刻朝淩珩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三兩步走出去,歡快的背影消失在一片晨曦山色中。
等到再也聽不見腳步聲,時暖搖了搖頭,剛轉過身,就聽見幾個開門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又走了?”
謝沅氣定神閒地從房間裡走出去,看了一眼時荔和淩珩剛才離開的方向,臉上的表情毫不意外。
時暖心虛地點了點頭,乖乖走到師父身邊。
下一秒,肩膀就被謝沅輕輕拍了一下。
“你就向著她吧。”謝沅嗔怪地埋怨。
時暖也沒敢回嘴。
隻是在心裡說:也不知道是誰更慣著他們,每次都假裝不知道他們偷跑出去,回頭還用她做借口。
林琛比謝沅隻晚了一步開門,羨慕地看了一眼遠方,然後走到謝沅身邊。
“師姐,今天早上我們煮點兒南瓜粥,你覺得怎麼樣?”
沒錯,淩珩和時荔都成親好幾年了,可憐的他還沒有轉正,甚至因為謝沅又收了幾個小徒弟,從而變成了好幾個人的專用管家。
也是實慘。
“可以,隨便把幾個小崽子也叫起來。”謝沅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
等林琛屁顛屁顛地乾活,時暖有些看不過去,壓低聲音俯到謝沅身邊。
“師父,都這麼多年了,您就不打算給林師伯一個名分,是不是有點兒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