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境,少女出嫁是不用坐轎子的,但是有一種專門接新娘的花船,外麵裝飾著各種漂亮光彩的綢緞。
等新娘上了花船,再由身強力壯的男子拉著花船送到新郎的帳篷,大禮就算完了。
當然,等新娘到了,親朋好友還要在新郎的帳篷外載歌載舞,好好熱鬨一番。
這麼喜慶的日子,就連久居病床的娜塔也爬了起來,穿上華麗的衣服來參加喜宴。
北境也有北境的好處。
起碼大婚之日,時荔這個新娘不要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帳篷裡等著森衡,而是可以和其他人一起,在外麵圍著篝火載歌載舞。
大喜的日子,就應該熱熱鬨鬨的。
坐在上首的番王也頗為高興,笑眯眯看著相攜而坐的一對新人,臉上透露著欣慰。
他當初一直很看重娜塔生下來的長子,可惜人沒了。如今看著森衡,就仿佛看見了昔日的長子。
看著他成家立業,好像自己的責任都跟著卸下去了一樣。
番王想著,舉起碗喝了一大口酒,喝完就看見坐在身邊娜塔站了起來。
見狀,番王微微蹙眉,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娜塔臉色有些紅,好像也在為森衡和公主大婚感到高興。
她徑直走向森衡,身後跟著一個侍從,侍從手裡捧著一壇烈酒。
時荔看見娜塔走過來,下意識拽了一下森衡的衣袖,讓他和自己一起站起身。
畢竟娜塔是森衡的親祖母,就算時荔覺得她一直不親近,該有的禮數也要周全。
“這是當初你母親生你的時候特意埋在地下的酒,為的就是等你娶妻的時候挖出來。如今雖然她人不在了,但我還是把這壇酒挖了出來。”
娜塔噙著笑看著他們,然後示意侍從將酒壇打開,倒了滿滿一碗遞給森衡。
“這是你阿娘的心意。”
她並沒有理會就站在旁邊的時荔。
看著娜塔枯瘦到青筋明顯的手指,時荔故作天真地側了側頭,“這壇酒,我不能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