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程璽第一次怒罵季杉。
隨著他在朝堂上不斷升遷,終於像時荔看過的史料一樣,開始無差彆毒舌攻擊,連程璽也不能幸免。
程璽再聖明也是人,且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次兩次忍下來,次數多了,心中難免滋生怨氣。
時荔靜靜地聽他發了一番牢騷,好不容易停下來,又親手倒了一杯溫溫的蜂蜜水遞給他。
十分認真地建議道:“不然把他流放到遠點兒的地方,眼不見心不煩如何?”
程璽接過蜂蜜水放到唇邊,聞言無奈地對時荔笑了笑。
“荔荔又來陰陽怪氣我了,他說話雖然氣人,但政見犀利,去到地方太屈才了。”
看,程璽其實心裡明鏡一般,就是人氣急了總容易說狠話。
時荔輕聲嗤笑,俯身在程璽臉頰吻了吻。
“你知道我在陰陽怪氣你,可是彆人未必知道。就像你剛才在我麵前說要把季杉抓進天牢一樣,這話要是讓他聽見了,可不得當真了。”
時荔徐徐說著,觀察程璽露出恍然的神情,又繼續道——
“或者哪一日你一時激憤,再說出什麼賜死的話。到時候君無戲言,他可是大李第一犟種。”
安撫提點了程璽一番,時荔心中盤算,還得想著找機會再和季杉說一說。
做純臣沒錯,但耿直到見誰懟誰就大可不必了。
“哼,難道整個安寧就沒有能治得了他季杉的人了。”
程璽把時荔說的話都聽進去了,隻是說一不二的帝王做慣了,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時荔忍不住笑話他,“你多大的人了,還想這些有的沒的。不過啊,一物降一物,說不定哪天出現一個人就拿捏他了,到時候你隻管看熱鬨,彆忘了拉我一起去看。”
程璽說了這麼一大堆話,心裡的鬱氣也散得差不多了,伸手把時荔抱在懷裡,頭抵在她肩上。
“有荔荔陪著我就好了,每天被季杉那個犟種氣一氣也能忍。”
時荔被他抱得不能動彈,心中默默歎息。
這個人真是越長越回去,一把年紀居然還學會了撒嬌。
唉……很是人心不古。
時近正午,時荔一家三口輕裝簡行,出宮去城門口迎接程單珠。
一路上,遇見了好幾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