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荔百無聊賴地趴在毛巾窩裡。
說實話,這樣的生活真的很適合她這條鹹魚。
什麼都不用考慮,也不用擔心再被套上烙鐵舞鞋,也不用擔心吃喝,洛林好像真的隻是想把她當麻雀飼養,每天就是摸摸頭或者捏一捏翅膀。
這些都是可以忍耐的,何況他一天中總有半天並不在房間裡,也不知道都出去乾什麼了。
角落古老奢華的座鐘發出規律的響動,沉悶地回蕩在房間裡,像陣陣催眠的音符。
時荔克製不住地打了個哈欠,感覺眼皮要抬不起來了,睡著前夕,臥室的門被悄悄推開,安妮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看清楚來人,時荔馬上打起精神。
洛林這個狗東西,那天半夜看見國王之後就沒有再給她變回人形過,導致她根本找不到機會告訴她安妮的事情。
現在好了,人家又來了。
這次安妮目標明確,走進臥室環顧一周,直奔擺在桌上的茶壺,打開茶壺的蓋子,從袖子裡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鬼鬼祟祟地倒進茶壺裡,然後仔仔細細地搖晃均勻。
乾完壞事,安妮又謹慎地看了看周圍,嚇得時荔一動都不敢動。
好在床周圍垂著厚厚的幔帳,它又躺在毛巾窩裡,安妮根本發現不了。
屏息斂聲等著人溜出臥室,時荔立刻閃動著翅膀飛到桌子上,繞著茶壺不停地轉圈。
可惜一隻小麻雀力量太小,根本打開茶壺的蓋子,看不出安妮到底在裡麵下了什麼藥。
不過總歸不能是什麼好藥。
時荔沒敢離開,就守在茶壺旁邊。
桌麵是純透明玻璃製作的,站久了還有些凍腳,她隻能來回走動,把兩條纖細的鳥腿累得夠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荔感覺兩條腿都要累斷了,天殺的洛林終於推門走了進來,直奔桌邊。
時荔眼看著他拿著茶壺倒了一杯茶,立刻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洛林低頭,伸出一根手指輕戳她的腦門,也不知道在外麵是沒喝到水還是怎麼的,另一隻手已經把茶杯送到了嘴邊。
“那#¥%!有毒!”
時荔急壞了,說不出話,隻能啾啾叫,無奈地飛起來落到洛林捏著茶杯的手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下嘴對著他的手背使勁兒啄了好幾下。
功夫不負有心人,洛林終於把茶杯放下了。看了看被啄紅的手背,又看了看記得在茶杯周圍連飛帶蹦躂的麻雀,鬆弛的眉宇有些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