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氣息微涼,像是雪地的苦木。
時荔剛才的心神都放在弓箭上,現在猛然反應過來,現在她和袁持之的姿態實在是太親密了。
渾身上下沒一處不難受。
可是說不出來,她好好一個少年皇帝,讓臣子手把手教射箭再正常不過,可不敢露出半點兒異樣,隻能胡亂將箭射出來。
結果可想而知,直接脫靶落在地上。
時荔以為袁持之會說教,或者再教他一遍,都默默做好了準備,結果袁持之卻瞬間鬆開手,朝後退了幾步。
“今日到此為止,微臣告退。”
袁持之退下得倉促,時荔甚至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他怎麼走得那麼著急?”
【可能最近比較忙?】
【下個月又要開始恩科考試了,估計要忙很多事情吧~】
【我覺得這袁持之不對勁,好像落荒而逃似的……】
袁持之匆匆走在出宮的路上,眉眼間不自覺透出幾分沉鬱,連路過的宮人見了都覺得膽戰心驚,悄悄退到兩旁。
他現在的腦袋裡,全是剛才手把手教時荔射箭的畫麵。
不對勁!
袁持之回想著從第一次見到時荔開始的點點滴滴,眉心微微皺起,心中漸漸湧起驚濤駭浪。
所有人,包括他在內,都先入為主相信了那個內監的話,從未懷疑過時荔的身份。
當初內監說他是皇子,說他一直養在牆縫間,所以所有人都覺得他長得瘦弱是理所當然。
偶爾袁持之覺得這位新帝太過怯弱,也都覺得正常自然。
可是剛才他站在近距離時荔身後時,腦海中猛地冒出了一個驚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