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還在滔滔不絕,又說袁持之玩弄權術,又說他結黨營私,又說他諂媚逢迎。
言詞之犀利,將袁持之批判得體無完膚。
時荔一開始還能耐著性子聽下去,到後來實在沒忍住,怒極反笑。
帝王的聲音,壓過了所有。
陸笙也停下來,毫不畏懼地昂著頭,“陛下覺得,草民說得不對嗎?”
其實陸笙說的那些判詞,時荔在後世看過很多很多。可是隻有親身經曆過,才能明白,袁持之究竟是怎樣的人。
何況截止到今日,袁持之一直兢兢業業,是難得的股肱之臣。
“你的口齒十分伶俐。”
時荔壓抑著怒氣,看著陸笙,見他臉上露出喜色,又繼續道,“你如此了解袁持之。那朕就問問你,可知道五年前成縣瘟疫?”
陸笙愣住,時荔的反應出乎他意料,沒想到在聽了他一番話之後,時荔會不急著反駁或者反思,而是反問於他。
“不知道這件事情嗎?無妨,那你總知道十年前衡賓之戰吧,不如評說一下?”
時荔語氣溫和,一句一句的問題卻讓陸笙汗流浹背。
一個嫉世憤俗的人,這麼容易被人利用當槍使,再有才華也不堪大用。
陸笙就是這樣的人。
時荔連問了他幾句,他幾乎一個都答不上來。
“看來你對袁持之的了解,也不過如此。”時荔最後哼笑了一聲,“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來告訴朕,他是如何玩弄權術的?”
好歹時荔已經當了兩年多的皇帝,身上威壓一出,足夠讓學子們兩股戰戰。
陸笙被問得啞口無言。
“為君為臣,都要心顧百姓,擦亮眼睛看人,踏踏實實做事。”時荔不再關注陸笙,目光緩緩掃過所有的學子。
最後,目光落在一旁的袁持之身上。
他正好也在看她,目光清明,笑意漾然。
像初見,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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