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持之走進了書房。
來舉薦人的朝臣和被舉薦的少年頓時臉色都變了,哪怕強撐著冷靜,也能讓人一眼看出他們的不安。
時荔毫無心理壓力,噙著笑看著袁持之走過來,反正做錯事情的又不是她。
“微臣拜見陛下。”
袁持之目不斜視,向時荔行過禮,隨意一眼掃到美貌少年身上,然後噙著笑看向舉薦他的朝臣,“這是為陛下舉薦的人才?”
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半絲不對勁的情緒,仿佛隻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朝臣卻嚇白了臉色,支支吾吾半天,最後咬著牙對時荔說:“陛、陛下,微臣失察,舉薦的人才學平庸,請陛下降罪。”
時荔在心中忍不住嗤笑。
這個朝臣也是有趣,膽子就這麼一點兒,被袁持之一問就慫了,是怎麼敢給自己送美少年的呢?
但她也沒興趣探索原因,隻配合地擺了擺手。
“既然如此,就發俸一月,帶人回去閉門思過吧。”
估計這件事情之後,身邊也能肅靜幾日了。
朝臣帶著美少年瑟瑟發抖地退下,內監也很有眼色地紛紛退下,像平時一樣把書房留給二人。
時荔歪頭看著袁持之,好奇地問:“你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袁持之還是笑,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氣這些不知分寸的人,但不氣你。”
他自然知道,時荔帝位穩固,底下的人總會生出各種荒唐的心思,和時荔沒有一丁點兒關係,自然也不會遷怒到她身上。
成熟理性又情緒穩定的男人是真的迷人,時荔對他眨了眨眼睛,總覺得自己最近有些溫飽思那啥了。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孟浪急切,趕緊換一個正經的話題。
“所以我準備明日就頒旨,允女子與男子一樣,可以參加恩科,也可以被推舉入朝為官,你覺得如何?”
“可,女學那邊做出的成績,足以堵住頑固派的嘴了。”
袁持之也順著轉移話題。
二人說正事時,就是君臣,從不會夾雜私情。
界限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