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翌日天亮之後,時荔組織眾人收拾妥當,繼續趕路。
青天白日,他們再穿行山林也不會有太多顧忌,昨天解決了盧二娘一夥山匪,再接下來一段路都在她的勢力範圍內,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沒有危險。
“大家也不要掉以輕心,小心使得萬年船。”
整隊出發時,時荔注意到兩個年輕氣盛的鏢師站在後麵嘻嘻哈哈的,忍不住意有所指地提醒。
這一趟走鏢,她除了帶著自己欽點的人,還帶了沒真正走過鏢的鏢師,想讓他們曆練曆練。
不僅是她,文昌鏢局所有鏢頭走鏢時都會自覺帶幾個小鏢師,一代帶著一代,才能讓鏢局不斷發展起來。
兩個小鏢師也跟著其他人一起點頭,但是表情還是嘻嘻哈哈的,並沒有把時荔的話太放在心上。
時荔還想再說,洛青彥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還不出發?”
明明太陽剛剛升上天空,時辰尚早,但洛青彥歸心似箭,好像怎麼都覺得晚了。
時荔剛想張嘴反駁,瞥見洛青彥皺著眉,忽然想到他這麼著急,也是為了早點兒回山莊見生病的父親,懟人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被這麼一打岔,本來想提醒小鏢師的話也沒說出來,隻吩咐啟程繼續趕路。
如眾人所料,接下來一段路十分平靜。
荒郊野外,彆說是劫路的山匪,連飛禽走獸也看不見幾隻,隻有簌簌的風聲在耳邊縈回。
下午走出這片山域,時荔還在一棵大樹上發現了一個水囊和一枝綁在水囊上的山花。
這是盧二娘之前讓人留下的,意思就是很滿意時荔留下的銀票,決定結交她這個朋友。
自古以來,鏢局的鏢頭就要有遊走於黑白兩道的能耐,凡事能不動手就不動手,才能讓自己的買賣做得更長久。
時荔親自下馬把水囊和花取下來,水囊掛在腰間,山花則直接簪在了鬢邊。
像盧二娘這樣的山匪,做事情肯定少不了探子。她這麼做,多半是給藏身在附近的探子看的,讓盧二娘知道,自己領受了她的心意。
洛青彥並不知道這些道上的規矩,看見她在頭上戴花,忍不住出言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