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時荔也不會計較自己是什麼身份。
乖乖地跟著莊承做好登記,一路走向運動員宿舍。
走得越近,心情越是忐忑,腳步也越沉重。
偏偏還有一個人叫住了莊承。
好像是他們省隊的領隊,找他幫忙去搬一些東西。
莊承停住腳步,為難地看著時荔。
“沒關係,我自己過去。”時荔接過話題,之前莊承已經告訴了她宿舍號碼,她按著號碼走過去就能找到。
隻不過一個人走過去,就更忐忑了。
一直到宿舍門口,甚至鼓不起勇氣去敲門。
幾秒鐘之後,還是對沈澤的擔心占據了上風,伸手敲門。
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設,當沈澤打開門出現在眼前那一刻,時荔還忍不住紅了眼圈。
除了擔心,更多的是替沈澤感到委屈。
沈澤本來還是無事發生的平靜模樣,對上她泛紅的眼睛,表情卻有瞬間的無措,尤其是一雙眼,本來是平靜的湖泊,忽然泛起了漣漪。
抬起一隻手好像要伸向時荔的臉,半道又放下,垂了下去。
“我沒事,你彆擔心。”沈澤輕輕地彎了彎唇,側身讓到一邊,“請進。”
時荔也意識到自己這樣紅著眼睛站在門外不太好,低下頭走進去,沈澤在後麵將門虛掩。
然後拿出剛才找出來的一次性紙杯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時荔,“外麵好像很冷,先喝點兒水。”
接杯子時,碰觸到時荔冰冷的指尖,沈澤又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退後,打開櫃子翻找起來。
時杯子裡溫熱的水溫暖了掌心,時荔看著沈澤的背影。
頎長的少年背影堅毅,肩膀寬厚,像一座沉默屹立的峰巒,不可摧折。
可是,他本來就不該承受這一切。
“那麼汙蔑很快就會澄清的。”時荔迫不及待地說,想讓他安心。
沈澤詫異轉身,手裡拿著一個熱水袋。
他看著時荔,仿佛猜到真相,神情複雜莫測,嘴唇動了動,卻奇怪地沒說一個字,拿著熱水袋灌滿熱水遞給時荔,同時接過水杯。
放好杯子以後,沈澤重新走到時荔麵前,蹲下來和她平視,俊朗的臉上浮現出很漂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