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荔覺得這根電線杆格外地順眼。
所以她加快了幾步,提前走到電線杆旁邊,等沈澤反應過來加快腳步跟上她時,忽然轉身攔在前麵。
沈澤毫無防備,怕撞到她,往後退了一步,後背正好抵住電線杆。
機不可失,時荔一隻手按住電線杆,非常艱難地杆咚了他。
不過兩個人的身高畢竟還是有一點兒差距,時荔隻能非常艱難地踮起腳尖,才能勉強平視。
酒壯慫人膽,說的是就是時荔。
平時打死都不敢做的事情,現在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猶豫。她定定地看著沈澤的眼睛,想從中間看出一些情緒。
可是酒精很麻痹精神,這樣複雜的事情做不出來,索性也不思考了,直接開口就說:“你以前和我一起玩遊戲,帶我去打對麵的人,也會每天晚上微信和我說話,為什麼現在不理我了?”
沈澤心跳如擂。
竭力掩飾的心動,在她靠近過來的時候,比之前更加洶湧澎湃,根本不能遏止。
“你不理我,我真的很難過啊……”時荔還是不清醒的狀態,委屈也是真的委屈,眼尾泛起了紅,像染了一縷鳳仙花。
說得越多,情緒越是起伏激動,單手抵著電線杆,身體又軟綿綿的,終於失了平衡,一頭跌進沈澤懷裡。
沒聽見他的任何回答,卻和人抱了個滿懷。
沈澤一直擔心她跌倒,這回懸著的心終於死了,手臂扶著她的腰,感覺渾身上下沒一處都是熱的,又怕她自己站不穩,不敢鬆手也不敢說話,連呼吸都屏住了。
兩人保持這個尷尬曖昧的姿勢半晌,一輛車緩緩從馬路一頭行駛過來,停在旁邊。
開車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走到沈澤身邊。
“我來接荔荔,順便和你聊一聊,我是他大堂哥。”男人位高權重,卻表現得難得親和,對待沈澤態度鄭重,沒有絲毫的輕視。
沈澤看著那張經常在電視上出現的臉,心中隻生出了“果然如此”的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