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
時荔抬起頭,下意識伸手想撫摸發間,手伸到一半才想起來,今日並沒有戴上她的銀簪,又悻悻將手垂了下來。
看著等待她說話的皇帝,忍不住搖頭一笑。
“父皇,兒臣想要西番。”
從前尚不確定皇帝會如何看待自己的心思,但在長寧與帝後朝夕相處了八年,時荔已經沒有顧忌,終於將心中所念所想和盤托出。
她是說得開心了,卻不管這忽如其來的消息,是否是皇帝能承受的。
八年來,皇帝一直信任時荔,也知道她與西番故人一直書信來往,還以為那位神子是時荔的良師益友,現如今知道了時荔的心思,隻覺得五雷轟頂。
然後,皇帝又想起自己曾經的豪言壯語。
他要讓女兒娶個駙馬入贅,可是……他也沒想到女兒的主意能打到這西番,啊這……
時荔不慌不忙,等著皇帝回過神,然後才繼續道:“父皇,兒臣很喜歡戚州。”
事到如今,皇帝自然也知道當初時荔為什麼非要戚州當做自己的封地,無比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我虞朝難道就沒有好男兒?長寧世家千萬,隻要你看得上……”說到一半,皇帝也說不下去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時荔如今二十二歲,在尋常人家早就成親生子,她卻一直孤身一人。
他這個老父親,甚至動過心思給她挑幾個好看的少年放在身邊,誰知道這個女兒的心思卻實在難猜。
感慨完了,皇帝又忍不住說:“那可是西番的神子,你萬一單相思……”
時荔直接瞪了皇帝一眼,第一次覺得這個老父親說話竟然能這麼掃興。至於單相思……
手指拂過發間,時荔想到自己日日佩戴的銀簪。她可不覺得自己在單相思……要顧忌明釋,她其實很想直接武統西番。
憑借如今虞朝的國力,西番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力。
但是時荔不能。
皇帝看著時荔臉上的笑意,心裡更酸了,比看著時溯依賴時荔時還酸。可是也說不出彆的話,再一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反正你現在長大了,主意多了,我也管不了你,你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他相信這個女兒,隻是作為老父親,心裡實在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