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沉穩練達的少年,不知為何,在無人處麵對時荔總隱隱約約透出了幾分妖孽的氣息。
可時荔對他由衷的相信,絲毫沒有懷疑過他。
關注兩人成親這件事情的,還有很多很多的人。
比如梁婉。
她這幾日都快要氣到爆炸了,如果不是何夫人手段強硬地把她留在家裡,恐怕她會跑到時荔和予墨麵前,好好問一問憑什麼。
上次她連同溫詩情在大門口鬨的笑話,讓何夫人氣得不輕,也算知道了她的心思,再也不許她衝動,多派了好幾個丫鬟整日跟著,不讓她再有闖禍的機會。
梁婉又鬨起來時,何夫人身為舅母長輩,也沒有慣著,直接帶人來到她院子裡,冷臉質問:“你還想要做什麼?”
“單爺肯定被時荔騙了!我要去告訴他!”梁婉激動地擰著袖子,皺著眉,“時荔無才無德,還嫁過一次人,根本不配……”
“她不配?難道你配?”
何夫人實在忍不住打斷她,麵子裡子一點兒沒留,“梁婉,你爹娘舅舅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你自己看看自己,哪一點比得上人家時荔?單予墨但凡心明眼亮,也知道如何取舍。”
梁婉傻了。
從小到大,沒有人這麼直白地說過她,情緒激動得胸口一起一伏,好像要背過氣去,瞪圓眼睛狠狠地盯著何夫人。
何夫人絲毫不懼,又嗤笑了一聲,“我看你在揚州待得也夠久了,實在找不到人家,我明日就讓你舅舅把你送回去,看看蘇州還有沒有人要你!”
她老早就瞧不上這個外甥女了,之前礙於何鴻一直忍著,現在可是再也忍不了了。
如今不管是單予墨還是時荔,生意場上紅紅火火,人人都要敬重三分,隻有梁婉好像是個傻的,還要主動得罪。
何夫人都擔心再不把她送走,以後得罪人還要連累自己。
“你們看好表姑娘,等蘇州來人把她接回去。”何夫人不再多待,臨走之前鄭重地吩咐了梁婉身邊的下人。
另一邊,何夫人還派人給時荔送了貴重的添妝,勢要同她交好。
時荔近日收到的添妝實在不少,收到何夫人的禮單便吩咐人收好,然後帶著丫鬟繼續往外走。
她是一點兒都不會刺繡女工,雖然成親的瑣事都讓予墨承包了,但她好歹也得儘儘心,準備去布莊看看料子,親手給予墨挑選幾身衣裳。
“彆人家都是繡荷包,小姐是真會偷懶。”丫鬟在旁邊小聲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