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揮劍七百次,練的是劍心。
既然決定成為劍修,在修煉這件事情上就不能有一絲一毫偷工減料。
隻是七百這個數量,實在讓人壓力山大。
時荔怕自己完不成,天一亮就醒了過來,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帶著佩劍走向斷水崖。
聽說當初古櫟熹就是在這處修煉,足足十年,每日揮劍一千次,鍛煉了一顆讓人生畏的堅韌劍心。
尚未走近斷水崖,時荔先聽見了簌簌風聲,還夾雜著長劍裂空的聲音。
越過茂密林枝,映入眼簾的是穿著黑衣勁裝的少年,背對向她,麵對向深不見底的水崖,長劍在半空中淩厲揮落。
清晨的霧靄,落在他頭頂和肩膀,看起來有些濕潤,像是已經在這裡很久了。
時荔頓時有些汗顏。
還以為自己算很勤奮的那個,結果虞湫竟然早就到了。
她摸了摸鼻子,繼續往前走,正好虞湫聽見了腳步聲,垂劍轉過身,看見她,眼睛亮了亮。
“師姐來了。”
“你來得可真早,這是多少次了?”
時荔看著他額角隱隱沁出的細汗,忍不住好奇地問,然後又順手遞過去一塊手帕,“擦一擦吧。”
初升的朝陽照得虞湫臉上透出幾分紅,接過手帕胡亂地擦了擦額頭,正想回答,卻被元夢瀅打斷了。
“師姐師姐!我來了!”元夢瀅看著時荔,步履輕盈地走過來。
修煉的第一天,三人都很認真。
隻是到晌午時,時荔感覺手臂已經麻了,數了五百多下,最後簡直有氣無力。
距離揮劍七百次還有一段距離。
元夢瀅和她差不多,早沒有了早上元氣十足的情況模樣,一張小臉皺巴巴的,握劍的手指都一直在抖。
隻有虞湫,還在一絲不苟地揮劍。
時荔朝他看了一眼,隻覺得人比人,有時候真的能氣死人。
她和元夢瀅隻是一成不變地揮劍,每一次揮劍都看不到任何變化。可是虞湫就不同了,他的每一次揮劍都仿佛帶著不尋常的勁力,似乎真的能夠斬破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