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點頭,分彆讓人去請太醫與魏嬤嬤。
毓秀宮裡,魏嬤嬤仔細把了脈,又查看了藥碗。
她心一驚,趕忙跪下,顫抖著聲音回複“娘娘,此虎狼之藥,切不可再服用。”
聞言,惠妃激動地咳嗽起來,“嬤嬤此言何意?”
“娘娘,此藥對症,可馬錢子分量加了不少,長久喝下去,無異於飲鴆止渴。”
薑粟趕忙端過來一杯水,親自看著惠妃喝下去,等她咳嗽好點了才安心。
“魏嬤嬤,本宮可還有救?”
魏嬤嬤頭一低,良久不敢回話。
惠妃輕輕一擺手,“罷了,你下去吧。”
薑粟眼角閃過一絲濕潤,姑姑與她相依為命,於她而言,是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
她真的害怕再一次會失去姑姑。
驚雨打開簾子,快步走上來,靠近惠妃,低聲細語“娘娘,太醫到了,身體可是哪裡又不適了?”
聞言,一旁的太醫趕忙跪下,“娘娘,讓老臣把把脈。”
一刻後,他輕聲回複“娘娘平日裡要多注意休息,藥是萬萬不能斷的。”
驚雨轉頭看向桌子上那碗藥,伸手摸了一下藥碗,“娘娘,藥涼了,奴婢拿下去熱熱。”
薑粟厲聲嗬斥道“住手,驚雨,你可知罪?”
從驚雨一進來,她雖然麵不改色,目光卻多次瞟向那碗藥。
她斷定,裡麵必定有貓膩。
若是這碗藥到了驚雨手中,怕是毀屍滅跡成分居多。
驚雨一驚,立馬跪下磕頭,而後直起身子,目光堅定,“奴婢不知。”
薑粟的手輕撫身上的衣裙,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之人,一字一句地說“奴婢叛主,千刀萬剮不為過。”
“姑娘,奴婢隻是擔心藥涼了影響藥效,因此想重新熱一下,不知您口中的叛主之說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
隨後,她又趕忙衝向惠妃,跪在地上連連往前爬了幾步,“娘娘,奴婢一直跟隨娘娘,從未有過二心。”
惠妃頭疼地看著眼前情況,相對於驚雪,她更喜歡驚雨。
深宮之中,驚雨多次細心嗬護。
她內心實在也不願意相信是驚雨所為。
薑粟臉色一沉,“太醫,麻煩你看看這碗藥。”
她把藥碗遞給了一旁的太醫,她不相信宮中太醫,總也得驗證看下這位太醫是否有問題。
姑姑的病情可一直都是由他負責。
太醫檢查後,沉思許久,額頭上開始冒汗,他趕忙跪下“娘娘,這不是臣開的藥方,臣開的藥,馬錢子隻需一分就夠,可這碗藥,竟有八分之多。”
薑粟看向一旁跪著的驚雨,“我聽聞姑姑生病後,驚雨不放心假手他人,一直都親自熬藥端藥。”
驚雨無措地看向惠妃,“娘娘明鑒,奴婢真的不知這藥為何有問題?”
“娘娘,奴婢的命是娘娘救的,怎麼可能背叛娘娘,至於這藥,奴婢真的不知!”
驚雨語氣堅決,惠妃心裡閃過了幾絲猶豫。
驚雨和驚雪都是她的心腹,許多事情都交由她們兩人,若其中一人出了問題,她想想就覺得恐怖。
深宮幾十年,誰的手裡又是乾淨的呢。
惠妃轉向薑粟,遲疑地詢問“小穀,你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