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物業高層被抓已經過去好多天了,母公司當然不會坐視不理,又派了一個高管下來,總算是將局麵穩住了。
不過那位姓吳的高管也沒有再搞什麼,該被查的都已經被查了,這個時候躺平就好。
而唐方鏡呢,也抽空去把法律職業資格證書領了,實習律師證給辦了下來,這意味著他終於正式開始了一年的實習期。
但是呢很顯然,他的實習和其他牛馬們不一樣。
打卡什麼的根本不用想,來不來所裡都一樣,連律所主任都默認的事,你其他律師再不滿意也沒用。
更何況對方給所裡弄來了這麼大的案子,有案源,你在律所裡那就是爺。
風險代理合同簽了,百分之十五的分成,聽起來好像不高,但你要知道這標的額高的可怕!
現在經偵那邊還沒有結果呢,律所團隊要做的就是把程序理順了,不管是起訴要回公共收益,還是查賬,業委會其實沒權利的。
業委會和物業平級,能做決定的是業主大會,沒有業主大會法律意義上的授權,業委會起訴直接會被主體不適格駁回,所以程序性的東西都得弄好。
這方麵騰達有專業的人才,保證法院挑不出毛病來。
至於現在的物業公司肯定是要解聘的,臨時業主大會上有人表示這麼搞會不會沒有物業敢進來,結果很快就被打臉。
發布招聘新物業的當天就有八家物業上門了……
哪怕你和他們說,以前的物業公司高層都被抓了,還要查賬追回公共收益,他們都表示不在意。
一個小區能不能賺錢,同行才是最清楚的,哪怕沒有公共收益,物業的油水依然很大,賺錢嘛,誰不願意啊!
公安機關那邊和業委會同樣保持著聯係,基本上侯總和那個葉總是板上釘釘了,另外一起被抓的,還有母公司的三個高層。
這個時候就算是唐方鏡也隻能等著,辦案查案總得需要足夠的證據。
天氣轉涼了,雖然老王默許,但唐方鏡也不可能天天待在家裡,任務是需要主動去激活的,誰會嫌命長呢。
唐方鏡之前也會在所裡見見客戶,順便做一些法律谘詢什麼的。
比如現在,老唐一本正經地在做著法律谘詢,李婉婷很乖巧地當著助理,隻是看她的表情,顯然有點懷疑人生了。
“你說你們小區的物業隻弄了城長,不讓三大運營商進去,進去了就剪網線?膽子長毛了啊這是。”
“你這樣啊姑娘,現在住宅也可以申請個體,比如網店什麼的,然後拉一條政企寬帶,等著物業去剪……”
“剪了怎麼辦?報警啊,政企寬帶是什麼,那叫公用通信設施知道吧,有個罪名叫破壞公用電信設施罪……”
啊……啊?做谘詢的姑娘一臉懵逼。
“還有你這個,吃燒烤還要收燃氣費?這又是膽子長毛了啊,啥?你不知道這性質?未取得燃氣經營許可證從事燃氣經營活動,燃氣管理部門能罰的它傾家蕩產知道吧,舉報啊還愣著乾啥!”
就這法律谘詢,李婉婷感覺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確實給出了法律依據,也給出了具體的解決方法,但是怎麼看都感覺好像哪裡有問題似得……
於是在做了幾次谘詢後,老王出麵了。
“唐主任,要不你還是彆做谘詢了,我給你找了個辦公室,你好好休息,喝喝茶什麼的好吧?”
老唐覺得老王這是看不起他,於是決定回家,給老頭老太太們做一下免費的法律谘詢。
結果剛剛來到門口,就聽到了陣陣哭聲。
“我真的求求伱們了,求求你們大家放過我老公吧,他……他沒惡意,他真的沒惡意,求求你們了……”
“現在我沒工作,錢沒了我家孩子都要吃不上飯了……”
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好像是個女的在那裡一邊哭一邊懇求,還不時地想磕兩個。
“誒劉姨,這什麼情況啊?”
劉姨聞言一看是唐方鏡,臉色有點奇怪但還是說道:“是那個物業總經理的老婆,那個侯什麼不是被抓了嘛,她不知道從哪打聽的,現在來了懇求咱們小區業主聯名寫個諒解書什麼的。”
“唉,你說她也可憐呐,突然間男人進去了,現在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知道咋辦,唉,這都什麼事啊。”
唐方鏡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再看看旁邊那些業主,有的已經上去勸說了。
“你也不要太傷心,我們……我們幫你寫,孩子總是無辜的,誒唐主任你來了,你看這事……”
卻是唐方鏡被認出來了,有認識的業主在那裡喊呢。
聽到這個聲音,門口的女人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趕忙上前道:“您就是唐主任吧,求求您放過我丈夫好嘛,他什麼也沒乾啊,要我把錢都退了,可是我退了錢我家孩子咋辦啊,他才這麼大……”
而在女人身邊,一個大概十二三歲的男孩也在那裡哭著,那場麵看的很多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