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就有點難辦了。他有心要救侯七貴,可看侯七貴的意思,是要把責任擔下來了。
這人不但聰明、有膽識、會說話,還赤膽忠心,知道這時候死也要扛著,不能讓李夫人受一點兒傷害。
既然這樣,王百順也不好阻止。隻是他再次覺得可惜,怎麼就早點沒發現侯七貴這麼個人才呢!
榮廣傑冷笑道:“嗬,還挺仗義!逞英雄是吧,行,我就成全你,把你骨頭打斷,看你還逞不逞英雄!”
說完就是一腳,踹在侯七貴肚子上,把他踢翻在地。
榮廣傑是宗師弟子,雖然入門晚,但身上也有功夫。要不是顧忌滿屋子的古玩瓷器,不敢發力,這一腳就把侯七貴廢了。
他走過去,踩住侯七貴的手,用力一碾,隻聽嘎啦啦一陣響,侯七貴手掌和手腕的骨頭就碎了。
“啊——”侯七貴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王百順看得直皺眉頭,就連楊老板也不覺倒吸一口涼氣。
唯有楊莉莉在後邊攛掇,大叫:“打!打死他!”
王百順說:“榮少爺,差不多了,彆弄出人命來。”
榮廣傑道:“人命?狗都不如的東西,踩死又如何?”
一邊說,腳上還在用力。
待他抬起腳來,侯七貴的手已經不成樣子了。
“姓侯的,跪地上學兩聲狗叫,說你是條狗,我就放過你。”
侯七貴忍著劇痛,一隻手撐地,緩緩爬起來,雙膝跪地,汪汪地叫了兩聲。
楊莉莉咯咯地笑起來:“廣傑,你看他,就是一條哈巴狗!”
楊老板也在一旁輕笑,覺得出了心中一口惡氣。這場麵,至少能讓他笑上十年。
就連王百順這時候,都已經無法判斷,侯七貴究竟是因害怕而求饒,還是在忍辱負重,保護那位李夫人。
榮廣傑看著侯七貴冷笑一聲:“算你識相,記住了,你是條狗,永遠是條狗,以後見了我們就要學狗叫,否則我見一次打你一次!”
楊莉莉說:“廣傑,還有那個女人呢,不收拾她,我可出不了這口氣!”
榮廣傑說:“放心,咱們這就過去收拾她!”
侯七貴道:“榮少爺,你不是說,我學狗叫,這件事就過去了嗎?”
“嗬,我隻說了放過你,可沒說這事兒過去了。那個女人,我一樣打到她學狗叫!”榮廣傑說。
侯七貴怒道:“她隻是個顧客,在我店裡出的事,我替她承擔。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羞辱也羞辱了,還想怎樣?事情不要做得太絕了!”
“哦?你好像不服氣?”榮廣傑冷笑不已,“那你又能怎麼樣?要不要我現在就把你打死?”
王百順知道,自己不能不說話了,再不說話,榮廣傑真有可能把侯七貴打死。
“榮少爺,侯老板的手都已經廢了,你的氣也該消了。給我個麵子,事情就這樣吧。”
榮廣傑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猶豫。
楊莉莉說:“不行!廣傑,一定要教訓一下那個女的,你不刮花那個女人的臉,我就死給你看!”
榮廣傑一攤手:“四爺,你看,美人不答應,我也沒辦法。我給四爺個麵子,侯七貴的命就留著吧,四爺要是有空,就帶他去醫院治治手,興許還來得及治好。要不然變成殘疾,以後少一條腿,學狗都學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