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話。
偉倫德拉竟然把他們全都做了賭注!這意味著,他們的財產,他們的性命,在接下來將全部放到賭桌上去,不再由他們自己所主宰。
“憑什麼?”
一個來自大西洋城的富豪站出來。
“登船之前,可沒有人告訴我們這些。我是受邀請來進行賭博娛樂的,下多少注,應該是我坐在賭桌前的時候自己決定的,而不是由你來決定,偉倫德拉少爺!”
偉倫德拉微微一笑:“你說得對,帕爾梅拉斯先生,從現在起,你不用再作為賭注了。”
帕爾梅拉斯鬆了一口氣。
可是他剛剛還因為緊張而緊繃的臉上的肌肉還沒來得及鬆弛,忽然感覺一熱,身上的衣服就莫名著火了。
他連忙拍打火焰,可火勢卻大起來。
“啊,救命啊!救命啊!”帕爾梅拉斯大叫著。
有人開始用水往他身上潑,可是澆在他身上的水卻好像油一樣讓火勢更旺盛了。
終於有人拿來滅火器,對著帕爾梅拉斯噴去。
白霧包裹了帕爾梅拉斯的身體,也包裹了火苗,看上去是撲滅了。
然而等白霧散去後,人們卻沒有看見帕爾梅拉斯。他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那樣。
華麗的地毯上連一絲焦痕都沒有。
人們呆若木雞。
滿腦子被不可思議和恐懼所占據。
“三昧真火!”馬山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種火他見李沐塵用過。
但李沐塵所用的是天都法術,正宗的太乙純陽之炎。
而帕爾梅拉斯身上的火焰,雖然也經三昧發端,其中卻包著一股陰火的氣味。
更讓馬山感到好奇的是,就在剛才,帕爾梅拉斯身上火起的那一瞬間,他的心竟然顫了一下。
換一個說法就是,他體內的魂燈——代替他心臟的燭龍九陰燈的燈火微微閃爍了一下。
施展這火焰術的人,顯然就是眼前這位偉倫德拉少爺。
馬山發現自己的確低估了偉倫德拉。
小小年紀,竟然有一手如此強大的控火術。
偉倫德拉麵帶微笑,似乎對自己的這一手敲山震虎、殺雞儆猴的手段很滿意。
他看著滿船的豪紳,像大人一樣聳了聳肩,攤手道:“諸位,人皆自由,我從不強迫誰做什麼,還有誰不想成為賭注的?”
沒有人說話。
自由的確寶貴,有首詩寫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可真到了要拋棄生命的時候,自由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何況,這也沒有完全失去自由,隻不過是上了賭桌,生命成了桌上的籌碼。
這些賭場的大佬心裡都清楚,賭桌上的籌碼是永遠不可能變現的,隻要上了賭桌,贏再多也會輸回去。他們就是這樣從那些賭客手裡賺取了大量的錢財,而現在,他們自己也要變成籌碼了。
偉倫德拉見無異議,便看向馬山:“馬先生,怎麼樣,這一船賭資,你若贏了,等於整個大西洋城都歸你了。”
馬山微微一笑:“好,我跟你賭。不過這一船賭資不夠,想要我的肋骨,你得再加一點籌碼。”
偉倫德拉一愣:“你想要加什麼?”
“你的打火機。”馬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