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筆錄給我一份就行。”她揮了揮手打發警員離開,接著看了青山秀信一眼,“去我辦公室,有話問你。”
“嗨!”青山秀信恭恭敬敬應道。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隻留下心神恍惚的藤本良一還在原地有些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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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辦公室,淺井綾立刻轉過身和青山秀信麵對麵說道:“總該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殺中山明裕了吧?”
她現在很糾結,一麵跟青山秀信同流合汙踐踏法律讓她內心煎熬,但一麵因此而立功受獎又讓她很沉迷。
“貪汙這種事,從來都不是某一個人能乾的,是一群!”青山秀信看出她有些情緒不穩,輕輕將其抱進懷裡安撫,閉上眼睛感受著懷中的溫香軟玉,一邊說道:“中山明裕上麵還有人,所以他才說我憑借那份錄音也定不了他的罪,因為有人會保他。”
“如果當時把他抓了,那麼接下來還要跟保他的人博弈,事情會變得更複雜,更麻煩,往更不可測的方向發展!所以我才殺了他,他死了我們可以迅速順利結案立功,他背後的人也不用擔心他被抓後胡亂攀咬,唯有到了這一步,此事才算徹底解決。”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殺死中山明裕也算是幫了中山明裕背後那些人。
“既然你明知道中山明裕背後還有人,那為什麼不能留著他,順藤摸瓜把這些家夥揪出來?”社會經曆尚淺的淺井綾聽完後下意識脫口而出。
青山秀信都笑了,跟教女兒似的淳淳教誨,“因為我們現在根本沒有這個實力,中山明裕從警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他隻收野原金融株式會社的錢嗎?這些錢他一個人能吃下嗎?你又知道多少人經他手裡拿過錢嗎?”
“記住了,在沒有足夠的能力解決一個大問題之前,就儘量不要把問題搞大,否則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淺井綾眼神怪異的看著他。
“怎麼了?”青山秀信一頭霧水。
淺井綾抿了抿紅唇,“你剛剛說話的語氣好像我爸爸,一模一樣。”
“那快叫聲爸爸我聽聽。”青山秀信露出一抹壞笑,捏了捏她的臉蛋。
淺井綾俏臉泛起紅霞,羞惱的警告了一句,“混蛋,你彆太過分了!”
“叫!”青山拿出爸爸的強硬。
淺井綾萬般無奈,也隻能強忍著羞恥細若蚊聲的喊了一聲,“爸爸。”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麵紅耳赤的淺井綾一把推開抱著自己的青山秀信,臉上表情恢複了嚴肅和正經,語氣故作平靜,“進來。”
“警部。”一名警員推門而入,雙手遞上文件夾,“山本宏的新口供。”
淺井綾接過後打開看了起來,臉色陰晴不定,隨後遞給了青山秀信。
青山秀信看完後也才了解了野原棟被殺的過程,雖然牽扯出中山明裕後野原棟的死亡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據山本宏所言,案發當天中山明裕以晚上有行動為由使他不用在下班後按時交槍,當晚七點多,他按中山明裕的吩咐帶著槍到一家酒吧彙合。
直到這時中山明裕才坦白今晚沒有行動,而是讓他去殺野原棟,山本宏當時自然不肯乾這事,但中山明裕卻拿出他賭博的證據,以及好幾份因為賭博而簽下的借貸合同威逼利誘。
說他如果不去,那幾家借貸公司就會到警署和他老家追債,介時他不僅要還錢,還得丟掉工作身敗名裂。
而他隻要殺了野原棟,那麼中山明裕不僅會想辦法幫他遮掩,還幫他償還所有借款,山本宏這才答應了。
包括後麵來自首,也是被中山明裕以借貸合同威逼利誘不得已而為。
這話估計有真有假,至少肯定不會如山本宏所說他全程是被逼無奈。
“賭狗不得好死。”青山秀信合攏文件夾評價道,隨手還給了淺井綾。
他這輩子都與賭毒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