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佐藤利富和武田一郎之間來回的流轉,驚疑不定。
“八嘎呀路!”佐藤利富麵部抽搐的怒罵一聲,快步衝到武田一郎麵前冷笑著說道:“武田!死到臨頭還胡言亂語想拉人下水,想擾亂警方的調查方向!簡直是可笑至極,我是什麼身份?警視廳搜查一課課長!你是什麼身份?亡命徒,犯罪分子!說我跟你合謀搶銀行,哈哈,誰會信啊?”
“武田啊武田,事到如今,你老老實實認罪伏法,還好過點,這樣對抗審訊的話,可就有得你苦頭吃!”
佐藤利富眼神中滿是威脅之意。
“我信。”
突然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都循聲看向了青山秀信。
“武田一郎的話,我信。”青山秀信再次一臉坦然,淡淡的重複一句。
武田一郎這才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他,皺著眉頭不敢確定:“是你?”
這是四個月前帶隊抓自己的人?
但不像啊!
如果當時他有這種身手的話。
自己又豈能跑得掉?
“八嘎!”佐藤利富心跳加速,瞪著青山秀信,“你又在胡說些什麼?”
“佐藤警視,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最清楚。”青山秀信皮笑肉不笑。
佐藤利富感覺哪裡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但這種情況他當然不可能承認,死鴨子嘴硬,“你竟然敢質疑我的清白?混蛋!好!你說你信他的話,你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就是誹謗上級,我要求處理你!”
淺井雄彥作為現場的最高領導並沒有說話,完全把舞台交給了他們。
“中村。”青山秀信喊了一聲。
中村真一立刻出列,“嗨!”
“去把放在202包間裡的錄音筆拿出來。”青山秀信風輕雲淡的吩咐。
“嗨!”中村真一低頭行禮,抬起頭看了佐藤利富一眼便向包間走去。
此時走廊上眾人看向佐藤利富的眼神又變得狐疑起來,畢竟青山秀信說得言辭鑿鑿,總不會是信口雌黃。
聽見“錄音筆”三個字,佐藤利富頓時慌了,因為他可記得自己剛剛在包間裡跟武田一郎的談話中默認了自己參與長信銀行搶劫案,並且利用身份通風報信幫他們逃脫抓捕的事實。
“哈哈哈哈哈!報應!”武田一郎已經快要笑死了,哈哈大笑,上氣不接下氣,“佐藤利富,你設下這麼個圈套想殺我,殊不知被人家將計就計把你給套進去了,哈哈哈哈,能讓你給我陪葬,我不虧,不虧哈哈哈!”
“八嘎閉嘴!”佐藤利富煩躁的咆哮一聲,扭過頭眼神死死的盯著青山秀信,後槽牙都快咬碎了,他現在最恨的就是當初沒斬草除根弄死此人。
中村真一很快就拿著兩支錄音筆出來,走廊上眾人頓時是大驚失色。
居然真有錄音筆!
青山秀信,“放給大家聽聽。”
“嗨!”中村真一摁下播放鍵。
“初次見麵,武田一郎……”
“真沒想到你還敢回來。”
“所以你才敢吞下我那份?”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至少我當時幫你們逃了出去……”
聽著兩人的交談內容,走廊上的眾人都已經麻了,低聲議論了起來。
“原來佐藤警視真的參與了。”
“八嘎!他怎麼能乾這種事?”
“簡直是我們警視廳的恥辱……”
佐藤利富已然臉色煞白,腦子裡一片混沌,知道自己完了,全完了。
“佐藤!”青山秀信怒喝一聲,大聲說道:“你為一己私利,勾結匪徒謀財害命,事後還誣陷我的清白,如今證據確鑿,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勝者為王,敗者寇,我沒什麼好說的。”佐藤利富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他看著青山秀信,聲音嘶啞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早點除掉你,才會有今日之劫。”
“八嘎!”高橋智遠突然大罵一聲衝了上去,揪住佐藤的衣領,一把提著他轉身狠狠的撞在牆上,歇斯底裡的吼道:“你這家夥,怎麼現在還沒有一點悔過之意?對得起我們這些一直追隨你的人嗎?你這個混蛋啊!”
其他人把這一幕看在眼中,隻覺得高橋智遠是想通過此舉和佐藤利富劃清界限,以免之後受到他的牽連。
佐藤利富也是這麼想的。
他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警視,搶我的槍挾持我。”就在此時滿臉憤怒的高橋智遠低聲說道。
佐藤利富眼神微變,不可置信。
高橋智遠催促道:“快啊,挾持我逃出去,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高橋……”佐藤利富內心湧過一團暖流,感動得當場紅了眼睛,沒想到自己誤會了高橋,此君對我一直忠心耿耿啊,現在唯有他還想著幫我。
“快啊!”
佐藤利富一咬牙拔出高橋腰間的槍挾持了他,大吼道:“所有人全給我往後退,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讓現場所有人都是意想不到。
“佐藤!你瘋了!”就連淺井雄彥也沒想到這出,又驚又怒,“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要一錯再錯了!”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我不想在監獄裡度過。”佐藤利富跟著了魔一樣不斷搖頭,紅著眼吼道:“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全部給我往後退!”
“砰!”
而就在此時,突然一聲槍響。
佐藤利富喉嚨被打穿,勒住高橋智遠脖子的那隻手鬆開,身體往後轟然倒在地上,手裡的槍也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