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間辦公室外麵,警員用眼神示意青山秀信稍等,然後上前敲響門彙報道:“警部,青山警部到了。”
“請他進來。”
“嗨!”警員應了一聲,為青山秀信推開門,等其進去後又將門關上。
剛走進辦公室,青山秀信就看見一個三十來歲,身材中等,皮膚略黑的青年麵帶笑容快步向自己迎上來。
“青山警部,久仰久仰啊,在下渡邊修則,見到你可真是榮幸啊。”
“渡邊警部過獎了,我對你也是仰慕已久。”青山秀信雖然聽都沒聽說過對方,但是並不妨礙商業互吹。
兩個大男人互相給對方吹了一會兒後才在一旁的沙發上落座,渡邊示意青山秀信喝茶,嘴裡說道:“我知道青山警部心裡急,所以就不繞什麼圈子,現在的問題是沒有證據證明受害者山本尚試圖侵犯青山太太,但青山太太捅傷山本尚卻是證據確鑿。”
“我這邊壓了一下,下麵還沒有正式立案,所以如果青山警部能擺平山本尚,讓他不追究此事,那我直接讓人把報警記錄刪了,該銷毀的證據也銷毀了,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這麼解決最簡單,也用不著青山警部你費儘心思想辦法去證明青山太太是自衛反擊傷人,那樣就算最後能證實,可鬨得滿城風雨,對您和對您兄長來說恐怕都不是什麼好事。”
“這……”青山秀信沒想到渡邊修則那麼直接,那麼赤果果的要幫他。
誰他媽說隻有國內是人情社會?
怎麼,國外那些人都不是人唄。
隻要是人,那就脫離不了這點!
“我以前也在淺井警視正手底下乾過,大家都是自己人。”渡邊修則笑吟吟的解釋了一句,緊接著又開玩笑似的說道:“現在經濟不行,各種犯罪滋生,犯罪率高得嚇人,我們這不立案,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算降低了犯罪率,為國家穩定做貢獻。”
顯然他是懂怎麼降低犯罪率的。
隻要立案率低,那犯罪率是不是就降低了?破案率是不是就提高了?
這麼小小的操作一下,警方的能力和國家安定是不就都體現出來了?
反正國民又不知道真相,他們隻會看也隻能看政府給出的紙麵數據。
“身為一名警察,降低犯罪率是我的職責。”青山秀信嚴肅的說道。
渡邊修則一愣,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好好,青山警部,我們以後可得多多來往,你儘快去擺平山本尚吧,早點了結,青山太太也能早點回家,今天是應該把她給嚇壞了。”
他幫忙的方式看似很荒唐,將法律視為無物,但其實已經很克製了。
否則的話,現在沒立案,他直接把證據銷毀,報警記錄刪除,山本尚怎麼證明自己是被青山晴子捅傷的?
但他在此之前和青山秀信沒有私人交情,所以他不想冒這麼大的險。
因此才讓青山秀信先去搞定受害者那邊,然後他這邊再來幫忙操作。
這樣山本尚事後就不會鬨,而他既賺了人情,也不會因此麻煩纏身。
“好,多謝渡邊君,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青山秀信起鞠躬說道。
“青山君。”渡邊修則喊住他,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刑事課雖然是我做主,但辦事的都是下麵的人。”
人情他要,但票子他也得要。
“嗨,渡邊君願意施以援手已經是大恩了,自然沒有再讓您往裡倒貼的道理。”青山秀信秒懂,而且他早有這個心理準備,再度鞠躬,“待事成之後,青山必定奉上一份厚禮。”
“青山君慢走。”渡邊起身相送。
…………………………
青山秀信從赤阪署離開後並沒有急著去醫院找山本尚,而是先讓中村真一去調查了下山本尚的家庭背景。
“警部,山本尚今年26歲,沒什麼正當職業,整天就偷雞摸狗,胡作非為,多次被拘留,父親早亡,母親獨自一人開花店將其撫養長大……”
確定山本家沒什麼能量後,青山秀信掛斷了電話,這才向醫院趕去。
來到病房,他直接推門而入。
躺在病床上的山本尚和在一旁照顧他的山本太太同時看向青山秀信。
“我是青山秀信,青山晴子是我大嫂。”青山秀信關上門自我介紹。
“八嘎!”腰間裹著繃帶的山本尚罵了一句,直接將手裡的香蕉皮朝青山秀信砸過去,猜到對方來意的他很囂張,叫囂道:“是想讓我諒解那個賤人嗎?可以,讓她陪我一晚,再賠償五千円,否則她等著蹲監獄吧!”
“山本太太呢?”青山秀信抬手打飛扔來的香蕉皮,看向了花店老板。
山本太太年過五十,滿布皺紋的臉上略顯猙獰和扭曲,說道:“那個小賤人,我好心好意給她工作,她卻把我兒子傷成這樣,總之要不然答應我兒子的條件,要不然就去坐牢!”
母子倆的態度都很統一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