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位青山警部對中國文化研究頗深,對中國人有好感,那今晚就好談了,姿態擺足點就行。”一個年齡三十來歲,留著三七分,穿著一件黑色西裝,人模狗樣的青年說道。
他正是福龍幫的二把手趙青鴻。
陳泰之摸了摸自己的平頭,皺著眉頭說道:“媽的,一想到今晚要對小鬼子低三下四的,老子就來氣。”
之所以組建幫派,不就是為了不受日本人欺負,但沒想到,現在不受日本黑幫欺負了,受日本官員欺負。
現在才九十年代初,福龍幫還沒有後來實力那麼強,依舊局限於逞勇鬥狠階段,沒有官方的人脈和勢力。
“大哥,青山秀信可是日本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這麼出風頭,背後沒靠山都不可能,他要是對我們懷恨在心,都不用乾彆的,直接把沒身份的兄弟強製遣返,我們實力就得大打折扣。”趙青鴻聞言,連忙勸說陳泰之為了大局,為了兄弟們忍上一忍。
“是啊,大哥,要是兄弟們被遣返的話,那些跟我們結仇的本土幫派肯定會趁機報複,好不容易才打出來的大好局麵,可能會一夜傾塌啊!”
“哼!現在一個個穿金戴銀開始怕這怕那,當年我們打黑工的時候爛命一條啥都不怕,還是有錢了啊!”
“老劉,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是怕死嗎?我是怕兄弟們好不容易穩定下來,還沒賺幾年錢就被遣返!”
其他領導層紛紛發表看法,有人支持趙青鴻,也有人表示反對,伱一言我一語,言辭愈激,火藥味愈濃。
“夠了!”陳泰之不耐煩的嗬斥一聲打斷種人,瞪著眼說道:“都吵什麼吵!要不要我給你們騰地方啊!”
所有人紛紛低著頭坐回原位。
陳泰之的威望還是挺強的,畢竟福龍幫現在的局麵都是他打出來的。
“大哥,你要是真不想去麵對小鬼子的話,青鴻願意代你去。”趙青鴻一臉坦然的看著陳泰之,語氣認真的說道:“畢竟你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福龍幫的幫主,今晚如果談不攏就沒有緩和的餘地了,我先去,而且我不怕丟臉,我談不攏大哥還能出麵。”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青鴻走一遭了。”陳泰之沉吟片刻答應下來。
他怕自己的暴脾氣,今晚不僅沒能讓青山秀信消氣,反而還進一步得罪對方,那對福龍幫可不是啥好事。
讓趙青鴻先去試探一下青山秀修的口風,談崩了自己再出麵也不遲。
趙青鴻聞言爽朗一笑,環顧一周不以為意的說道:“大哥,什麼麻煩不麻煩,都是為了幫派,為了在日本討生活的同胞罷了,青鴻能為此貢獻一份力量,這是我的榮幸才對啊!”
…………………………
警視廳,殺人犯一係辦公室。
“武藤。”淺野宏文喊了一聲。
一名青年警察立刻起身走到其辦公桌前鞠躬,“淺野警部,請吩咐。”
“你去盯著木村家和,隨時彙報他的動向。”淺野宏文看著他說道。
“這……”姓武藤的青年警察露出為難之色,一咬牙鞠躬說道:“很抱歉警部,沒有青山警部的指示,恕我不能從命,我手裡還有案子要辦。”
淺野宏文皺著眉頭盯著他的臉。
武藤心虛的低下頭去,因為這段時間淺野宏文挺照顧他的,但是縱然如此他也不敢違抗青山秀信對命令。
否則一定會被所有同事孤立。
“下去吧。”淺野宏文歎了口氣。
他雖然很氣,但也知道根源在青山秀信那裡,對武藤發火也沒啥用。
“真的對不起,警部。”武藤汗顏的彎腰鞠了一躬,然後才轉身離開回到位置上,默默的承受良心的譴責。
酒井良才抱著一堆卷宗走進來放在淺野宏文的桌子上,鞠了一躬畢恭畢敬的說道:“淺野次長,這是青山警部點名讓您負責的案子,說他對您寄予厚望,希望能儘快有所進展。”
淺野宏文看著那一堆高高的文件臉都黑了,問道:“這有多少案子?”
看文件高度就絕對不止一件。
“四件。”酒井良才回答道,同時報以一個同情的眼神,跟誰作對不好竟然和青山警部作對,真是糊塗啊!
淺野宏文聞言,氣得臉色鐵青。
酒井良才見他情緒不對,為了防止淪為出氣筒,趕忙是鞠躬後逃走。
“八嘎!”
淺野宏文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青山秀信打的什麼主意,他用腳後跟都能想到,無非就是想消耗他的精力,讓他沒時間去調查木村家和。
而他如果對這些案子不管不顧隻查木村家和的話,那青山秀信就能順勢向上申請把他調職,或者是停職。
“不過,可惡的家夥,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嗎,簡直是做夢。”
淺野宏文的逆反心被激起來了。
而且青山秀信越是如此,那就越是證明木村家和就是凶手,他絕不允許一樁冤案在自己麵前上演,更不允許凶手和黑警逍遙法外,不受懲處。
淺野宏文沒有去管那些案件。
直接拿著外套起身走出辦公室。
係裡的人不聽他的,但是他可以向朋友求援,有個朋友絕對會幫他。
一邊往外走,他一邊拿起手提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純子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