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反鎖著,池村公江摸出鑰匙開門。毒針被她藏在鑰匙扣裡。池村勳經常用書房接待客人,這裡的裝潢也非常氣派,書架裡有一些精致的擺件。在池村公江試著“晃醒”她丈夫的時候,她用餘光偷瞥其他幾人,發現這群人果然被書櫃吸引,她最忌憚的江夏也不例外——而且江夏還正好背對著她。運氣果然是站在她這一邊的。池村公江鬆了一口氣,用毒針紮進池村勳耳後,然後繼續晃他。沒過多久,池村勳的屍體一歪,毫無生氣的摔在地上。池村公江一套連招撲過去,哭喊:“老公!老公!你怎麼了?!”然後就是慣例的尖叫、嫌疑人圍觀、報警……在等待警察趕到的途中,江夏在房間裡轉了一圈,走完了收集線索的流程。服部平次沒想到會遇上命案。他一驚之後立刻進入狀態。隻是這一次,他比平時忙了不少——不光要收集線索,還要留意江夏那邊的動靜。結果這麼一走神,服部平次湊近地麵上一根細針的時候,duang一下跟彆人撞了頭。他吃痛的捂著額頭起身,發現撞到他的是柯南。這小孩竟然也在看地上的針。服部平次一怔,想讓小朋友離屍體遠一點。但開口之前,他忽然發現柯南耳朵上捂了個東西。服部平次疑惑道:“你戴耳罩乾什麼?”說完,他想起來柯南聽不見,就伸手過去,想摘下耳罩再問一遍。但柯南看到了他的動作,捂著耳罩嗖一下跑開。臨了,還對他扔來一個複雜的同情眼神。服部平次莫名其妙。看來東京不光偵探,連小孩都腦回路清奇——害怕屍體的話,不是應該先捂眼睛嗎,捂住耳朵是個什麼操作?沒過多久,服部平次就知道了答案。——警方詢問完嫌疑人,簡單勘察了現場。服部平次正在思考密室的成因,這時,他看到江夏走到了目暮警部旁邊,然後用一點也不隱蔽的音量耳語:“凶手應該是池村太太。”目暮警部和一群警員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服部平次也很驚訝,但他發現自己驚訝的原因和彆人不太一樣,他想的是“凶手怎麼會是沒有作案時間的池村太太”。而其他人卻是在震驚於“池村太太竟然要殺夫”。池村公江的臉色一變。恐慌之餘,她覺得不太真實,她刺死池村勳的時候,江夏明明背朝著這邊,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江夏看了一眼池村公江腿上的式神,開始快進:“發生在密室裡的死亡案件,一般會被認為是猝死或者自殺。這也是凶手喜歡把現場偽裝成密室的原因之一,但是今天的案件卻很奇怪——“池村先生是在‘密室’裡被毒針刺殺的,這乍一看像是自殺,但他被刺的位置卻偏偏是右耳後麵,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又是右手托腮的姿勢。比起偽裝自殺,這更像是故意讓我們聯想到這起自殺是被偽裝出來的,進而開始往其他方向追查,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密室上。”“這樣一來,受死亡時間的限製,事發前跟我們待在一起的池村太太就優先被排除了嫌疑,把這一點跟房間裡的其他一些異常相結合——比如桌子上那摞有些突兀的書,還有房間裡音量偏高的音樂,再比如池村太太那枚比開門的時候錯開了一點的滑動鑰匙扣……“她完全可以在進門的時候,取出藏在鑰匙扣裡的毒針,然後趁我們被書房裡的其他景象吸引,暗中用毒針殺死沉睡的池村先生。”目暮警部回過神,看向池村太太攥出青筋的手,招呼部下:“去查一查那枚鑰匙扣。”服部平次不信邪的湊到警員旁邊,就見鑰匙扣滑開以後,內側露出了一條凹槽,形狀和大小正好夠放進一根針。雖然還沒檢測上麵是否有毒,但從池村太太的神態變化來看,江夏說對了。旁邊,柯南幽幽歎了一口氣,摘下了耳罩。雖然他成功屏蔽了江夏的聲音,但他的觀察力害了他——江夏一說出真凶,屋裡的所有人就齊刷刷的看向了池村公江,柯南則下意識的把這種異動收入眼底,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看到了謎底,再結合一下池村勳的死亡時間,柯南瞬間明白了這次凶殺是怎麼一回事。……這耳罩買了跟沒買一樣。但以後總不能把眼睛也蒙住吧。一想到這,柯南整個人都憔悴了。不過,他看了一眼旁邊依舊處在震驚狀態的服部平次,心情又微妙的好了一點——看,不止是他,其他偵探麵對江夏的時候也都反應一致。由此可見並不是他弱,隻是江夏強到像開掛。……今天這起案件裡,服部平次全程都分出了一些精力觀察江夏。因此他能確定,江夏沒跟任何人聯係過,隻是在現場四處看了看。甚至,仔細回想的話,遠在警方趕到之前,江夏在看到死者脖子上的針孔時,就已經在不時往池村太太那邊看了……服部平次陷入沉思。如今看來,報紙上那些關於江夏的報道,不僅沒有誇大事實,反而弱化了江夏的能力,什麼“江夏剛看完警方整理的證物就說出了凶手”,根本不夠貼切,江夏明明趕在警方到來前就破完案了,他看證物,大概也隻是為了確認。現場圍觀了一次江夏的破案過程後,服部平次徹底打消了疑念。這種看一眼現場,就立刻讀出真相的天才,竟然是真實存在的……等等,這麼想來,工藤突然失蹤,難道也跟這個有關?……確實,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每次自己到了案發現場,正在努力收集證據的時候,旁邊忽然有個人把凶手+作案過程+證據全部一籮筐抖了出來,一次還好,要是次次如此……雖然不想承認,但說句實話,換他他也跑。這已經不是決勝負的程度了,這種一邊倒的局勢,不僅絲毫體驗不到競爭的樂趣,也根本沒法解謎,完全是對自我認知的打擊和乾擾。服部平次突然有點慶幸自己是個大阪人,平時離江夏幾百公裡,根本碰不上麵。——暗中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