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醒來以後稍一推敲,就會知道“江夏=烏佐”這個結論,缺乏足夠的支撐。
烏佐的保密級彆和琴酒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他在組織裡的地位。而這一點,和江夏的身份完全對應不上。
——安室透對東京這些能混到和琴酒一起出任務的乾部,心裡大致都有數。
所以,在他看來,烏佐這個讓他聞所未聞的“新麵孔”,不太可能是以往經常在東京活動的成員。而更可能是鳥取那邊的常駐乾部,或者從彆的地方空降來東京的。
江夏卻是從小住在東京。
另外,還有一種可能——烏佐不是外地人,而是在東京本地被發掘出來、並因為能力出眾被飛速提拔。
……但再“飛速”,也應該有一兩年的時間用來沉澱和考察,並且那樣一來,在外圍成員時期,烏佐應該就已經嶄露頭角。
而與之不同,幾個月前,江夏還是一個受宮野姐妹牽連,險些被琴酒隨手處理掉的炮灰成員——如果江夏真的是烏佐,在那個時間點,他應該已經擁有代號了,琴酒當時不可能那麼草率地想要殺死一個正式成員。
……除非江夏是某些非常適合組織的天才,向組織展示過他本身的能力、得到了認可,並且在持續為組織效力。
但是實際上,根據安室透的觀察,江夏每天都在家、事務所、案發現場、深夜公路上N點一線。偶爾出差,也大都是受同學、鄰居邀請,或者抽到了什麼獎券……總之,他根本沒有時間做組織的任務、也沒有做過任務的跡象。
還有,關於伏特加的反應和“組織製約烏佐的手段”那個疑點……安室透覺得,還是像自己之前想的那樣——按照組織一貫的謹慎,如果想製約烏佐這種級彆的成員,組織必然會采用更加長期、穩定且有效的方式。
而不是用一個隨時可能會因為距離、信號阻斷等原因失效的項鏈。
此外……
安室透重新翻了翻郵件,目光停在其中兩起案件上。
——星星殺人案,
以及一天後,遊覽船上的觸電殺人案。
前麵那個案件,記者采訪的時候,江夏穿的還是正常的衣服,脖頸露在外麵,上麵什麼都沒戴。
但船上觸電事件之後的采訪中,江夏脖子上就多了一條毛茸茸的可愛圍巾,雖然圍巾被他仔細整理過,圍上去的造型勉強還算和諧,但圍巾整體的圖案和風格實在和衣服不搭調,應該是臨時找人借的,用來遮掩那個“項鏈”。
這樣一來,“項鏈”和“組織限製烏佐的方式”,就更不可能劃上等號了——就算那個“項鏈”是什麼非常穩定的黑科技,它的製約也應該從任務最開始進行,而不是半途才急匆匆地打上這種補丁。
至於江夏和琴酒行程過高的重合度……月影島上的某些要素吸引著組織,也吸引著偵探。而隻要目的地一致,矛盾爆發的時間點一致,那江夏和琴酒同樣從東京出發,軌跡重合也很正常。
另外,安室透實在想象不到,如果江夏就是烏佐,那烏佐一個乾部,為什麼要隱姓埋名地跑到他的事務所打工。
而且,同為組織的“忠心”成員,烏佐也沒必要千方百計地對“波本”隱瞞身份……除非組織已經對波本產生了懷疑,派烏佐過來,是為了掌握某些切實的證據。
想到這,安室透思緒一頓。
雖然這種可能性非常微小,但如果真是這樣……損失無疑會非常慘重。
……儘管他覺得烏佐不是江夏,但保險起見,有必要再驗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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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角色比心!-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