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麼下去,下一個,真的不會輪到他嗎……
這麼想著,根岸正一再也沒法安心待下去。
他找了個借口匆匆回家,簡單拿了些東西,又跑到港口,開動自己的船,連夜跑路。
白石站在樹林裡,看著掛在根岸正一身上的寥寥幾隻鬼,又疑惑的看著島上那一堆大仇得報的鬼魂:“這個怎麼不管?”
麻生圭二雖然隻聽到一聲“喵”,但還是能從貓的聲調裡聽出疑問。
再看看貓的視線朝向,他頓時懂了,主動解釋:“根岸剛來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在島上害人。不過既然有聯合複仇信上的章,等他到了自己常駐的地點,也會有類似的遭遇吧。”
……鬼居然還分轄區。
沒用的知識增加了。
白石點了點頭,沒再管這件事,趁著夜色,回到旅館。
然後對著房間裡的櫃子,略微犯愁。
本來他想著,飲料裡被下了藥,那最先被懷疑的,肯定是同住的人。
所以那時,他想等安室透醒了以後,自己腦補。
往好了補,這事可以補成鬆田對坑害了無數人的毒販十分憤恨,又怕波本手段不夠嚴酷,所以決定自己動手,為民除害。
往壞了補,也能補成他是想儘快完成組織的任務,並且擔心波本不殺人,導致任務完成度不高,連累到自己在琴酒眼中的評價。
但是剛才,白石拋卻掉“虛化”這種過於不科學的掛,仔細想了想。
發現從安室透的視角來看,安眠藥還真不太可能是鬆田放的。
要是承認是他放的,還得有一套能讓人信服的說辭——比如他是怎麼躲開安室透無處不在的目光,用比這個警校第一,老派臥底更快的速度,在他移開視線的一瞬間,繞開他並先他一步潛回房間,隱蔽的用注射器把安眠藥紮進咖啡裡,再避開他回到外麵,然後若無其事的回來的。
……想想就覺得操作難度過高。
而且這樣可能導致以後有他在安室透周圍時,安室透沒法好好吃飯喝水——時不時就要懷疑水裡被下了藥。
這麼一想,良心好像有點痛。
……反正下一個任務截止時間還長,閒著也是閒著,就按照安室透當前的劇本來演吧。
白石思索完畢,換回人的形態。
他走到桌子上的咖啡罐前,默默取出一支注射器。
……
第二天早上。
安室透被一聲沉悶的爆炸吵醒。
他費勁的睜開眼,盯著一望無際的湛藍天空,懵了兩秒,突然聞到一股焦糊味,一下坐起身。
就見自己已經被轉移到了一條眼熟的救生艇上,救生艇一端拴在島邊荒蕪的樹叢中,一大半飄在海裡。
他的隊友則正坐在船頭,拎著一條被炸糊的魚,眼神放空,似乎在思考人生。
“……你在乾什麼?”安室透看著鬆田手裡魚的殘屍,明白了剛才為什麼會聽到爆炸聲響。
然而鬆田回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解釋魚的事:“你之前說的沒錯,這座島有問題——我剛帶著你離開沒多久,旅店就被燒了。”
“是嗎……”安室透不算太意外,閉塞的環境,確實很容易滋養一些法律意識淡薄的人。
如今看來,地頭蛇的威力也不容小覷,說不定川島英夫始終在讓旅店注意著外來的黑衣人,這次是他們輕敵了。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