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田所香織已經過世一年,很難想象田所俊哉這樣的哥哥,發現不了其中的異常。
可剛才闡述動機的時候,田所俊哉卻並未說出這一點,隻說虎倉大介是恩人。以此來隱藏可能存在的殺人動機。
……今天可沒有爆炸、車禍之類的情況,讓江夏陷入無法思考的ptsd。
江夏雖然偶有走神,但看上去也隻是夜深以後的普通走神,一推就會恢複正常的那一種。
在這種思維正常的情況下,江夏卻一直拖到現在還沒開口,是因為真的找不齊線索,還是……他心裡其實不想找出真凶?
如果是後者,那江夏不想找出真凶的原因,是單純不忍心揭發病友的哥哥,還是這件事,其實就是他本人策劃的?
想到這,安室透眼神微肅。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今天自己全程盯著江夏,至少江夏本人,絕對沒有作案的時間。
……
可能是剛被狗血的逼婚故事感染過。
安室透看完這封部下發來的郵件後,一瞬間,腦中飛快劃過一幕幕畫麵。
他想起了藥師野醫院住院部的那一座占地不大,但風景很好、很適合作為浪漫故事背景的院子;想到了紛飛落葉中相遇的兩個年輕人——一個想活,但身體狀況讓她難以活下去,另一個身體沒什麼問題,但卻自己想死……就算放在故事裡,這似乎也是一場令人唏噓的相遇。
之後,就是臉上蓋著白布的田所香織,以及那兩個間接導致了她死亡、如今也已經落入地獄的、死狀淒慘的“凶手”們……
還有風戶京介——他當過一陣江夏的主治醫生,同時也是殺死了田所香織的主治醫生的人。
心理醫生在勸慰病人時,其實難免反過來被病人影響,因此這個群體出現心理問題的概率,並不算低……如果江夏真的是組織裡的那個“烏佐”,那這一係列巧合到讓人無法覺得是巧合的事,真的還會是巧合嗎……
安室透被自己的想法繞得頭疼,又開始摩挲口袋裡的骰子。
過了一分鐘,他慢慢理順了思路,收起手機,回到互相甩鍋的人群中。
然後若無其事地低聲問江夏:“還是沒能找到和凶手相關的線索嗎?我也還沒有思路……這次的犯人真是狡詐。”
江夏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有點詫異。
然後也低聲跟他說:“凶手應該是田所先生。”
“……?”
這和他想的劇本不太一樣。
安室透一怔:“……你知道了凶手,為什麼不破案??”
江夏也一怔:“你不是讓我收斂一點嘛……”
“?”安室透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
……等等,這話他還真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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