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時,剛看了沒幾秒,那個高度疑似鬆田陣平的人就被山體滑坡衝走了。後麵挖了好久也沒挖出來。
再加上除了安室透自己,沒有任何活人見過“鬆田陣平”,最終,安室透隻好把那天的事當成是幻覺。
……
然而沒想到,剛勉強說服自己那是幻覺,他竟然就又一次看到了神似鬆田陣平的人。
……就算拋開老同學之間的交情,單是“死而複生”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足夠讓安室透呼吸驟停。
隻是此時。
安室透借著車燈,看了一陣從前車下來的人,逐漸發現了不對。
——這次遇到的“鬆田陣平”,不管是墨鏡、卷發,還是黑色休閒西裝,都和他印象裡的完全一樣。但舉動之間,卻不再有那種熟悉感。
仔細一看,雖然長相出奇相似,但也有一些地方和鬆田不同……
“……”難道上一次在山裡看到的,不是鬆田,而是眼前這個人?
至於相似的身形……或許是自己看到了熟悉的打扮,所以不自覺地腦補出了相應的舉動?
……
從千間婆婆車裡下來的年輕版“鬆田陣平”,當然是江夏開著的、以鬆田陣平為主要原料構造的傀儡。
傀儡的外貌,會中和鬼胎和靈媒師靈魂的特征。所以現在這個鬆田傀儡,長相自然和鬆田陣平多有相似。
之前,江夏安頓好本體後,就沿路而下,碰瓷了千間降代的車。
——鬆田陣平的傀儡、這個被他安排成了從緬甸偷渡過來的“西圖”、假名“黑澤佐”的人,目前在社會上還是一個隱形人,沒有相應的偵探身份。要是他獨自去黃昏彆館做客,實在太過可疑。
所以江夏個自己碰來了一個同伴。
碰瓷的時候,為了解釋自己沒帶行李的問題,以及讓老婆婆減弱戒心,江夏身上掛著父母鬼,隨口胡編自己是得了絕症以後來山裡自殺的旅客。
千間婆婆似乎對此產生了某種共情,再加上還有其他打算,沉默片刻後,她讓江夏上了車,兩個人順理成章地成了同伴。
上一次在丹元山裡放“西圖”出來的時候,被山體滑坡埋掉的西圖,是由鬆田陣平開著的——江夏嗑了那顆眼淚形狀的奇怪結晶以後,鬼和式神們得到了很大的增幅。
以前馬甲想要移動,都需要江夏親自上陣,而現在,鬼們自己也能開一段不短的時間。
這大概也是上次在山裡,安室透把西圖看成了鬆田陣平的原因之一,因為殼子裡裝著的確實是鬆田陣平。
不過,鬼胎們天生沒法說話,哪怕能開著傀儡亂跑,也無法發聲。而且比起江夏本人操控傀儡,鬼們開著又費殺氣又累鬼。
所以除了需要雙開的場合,其他時候,江夏通常都會親自上陣。
……比如現在。
……
車燈晃眼,站在馬自達前麵的江夏和千間降代,都沒看到安室透從平靜到震驚再到假裝平靜的變化。
千間婆婆把江夏這個半路上撿到的同伴推醒,提醒他換車。
然後她小步走到馬自達旁邊,很順手地隨機抓取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