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撿屍人
偵探們有些懷疑“黑澤”的說法。
但卻忽然想起來,剛才眾人拋硬幣時,那枚導致千間婆婆暴露的、沾有銅鏽的硬幣,雖然離千間婆婆很遠,但卻離這個自稱“黑澤”的年輕人很近。
也就是說,如果這一老一少真的是同夥,那剛才,黑澤就應該若無其事地拿起那枚離自己最近的有銅鏽的硬幣。這樣一來,千間婆婆不會那麼早就暴露,她的“假死計劃”也能隱藏更久。
然而實際上,黑澤卻完全沒有類似的舉動……這麼看來,應該真如他自己所說,他隻是一個搭了千間婆婆的車、不慎誤入晚宴的無辜路人。
安室透懷疑的點,則比其他人稍多一些。
主要是懷疑那個“得了絕症”其實是真的——鬆田打台球時突然的失語,以及晚餐不吃飯、隻抱著一碗湯喝,而且喝了半天也沒見碗裡的湯變少……這些表現,看上去真的能和“疾病”掛鉤。
但另一方麵,從鬆田的行為來看,不管是他剛才精準把台球打入洞中,還是從陽台上跳下來的舉動,都顯得力道很穩,而且頗為靈活,和“重病晚期正在等死”的形象,相去甚遠。
……總之,保險起見,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
安室透於是委婉勸道:“有病就治。現在醫療發展很快,有些原本以為是絕症的病,治起來其實沒有那麼難。”
“……我剛才說過了,絕症隻是方便搭車的借口。”披著馬甲的江夏果斷無視了安室透的腦補,把話題帶入正軌,“還是想想正事吧。關於我剛才‘演一場屠殺戲送給她’的提議——想好你們各自的‘死法’了嗎。”
“……”
一群偵探聽著江夏的最後一句話。雖然心裡明白他的意思,但不知為什麼,還是忽然有了一種被狡詐獵人盯上的毛骨悚然感。穿得少、直覺靈的槍田鬱美,甚至已經默默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直覺讓他們想立刻搖頭,拒絕這個提議,因為總感覺它背後,似乎隱藏著某些其他的目的。
但理智一想,黑衣青年的話,又似乎有些道理。
——如果他們這一群人烏泱泱跑去逼問,千間婆婆或許隻會倚老賣老地死死閉著嘴,不肯說出離開這裡的方法。
相反,讓那個老婆婆處在強勢地位,她可能反而會洋洋得意地解答問題。畢竟,確實如黑澤所說,“在沒有交通工具、也沒有信號的情況下,從這座放了很多毒蛇的山裡逃出去的方法”,勉強能算是一個麻煩的謎題,值得一講。
偵探們互相看了看。
最終下定決心,點了一下頭。
然後開始構思一會兒“相互殘殺”時,適合自己和彆人的“死法”——他們一個個都見過不少命案現場,也都很愛看偵探小說,算得上這方麵的專家。
……
簡單交流了幾句之後。
考慮到千間婆婆或許快要回來了,一群人沒繼續留在門口。而是打算回到彆館裡,上演該演的好戲。
就在他們握住門把,準備推門的時候。
背後,忽然再次響起了黑澤佐的聲音。
年輕人的語氣中,微妙地帶著一絲愉悅,襯著漆黑夜色,顯得有些詭譎:“對了,雖然各位應該都清楚,但我還是想提醒一下——不要小看一個偵探的洞察力,尤其是靠年齡積累了無數經驗、看過人生百態的年邁老偵探。
“普通的演技,是無法瞞過她的。就像她沒法在你們麵前瞞下她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