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尾繪理這幾天受了不少驚嚇。而且綁匪們顯然也懶得幫這個人質合理搭配飲食,吃穿住方麵秉承著樸素的“死不了就行”的原則。
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增尾繪理精神不濟,剛才一直在昏沉地睡覺。
……直到被一陣陣奇怪的悶響驚動,她這才靠著殘存的警覺,和對那種聲響的本能畏懼,勉強睜開了眼。
然後一眼就看到,有人在旁邊掄著棍子打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模糊間,增尾繪理竟然還從打人者臉上看出了“愉悅”和“放鬆”這種同當下環境格格不入的可怕情緒。
更可怕的是,在她呆滯地看了幾眼之後,像是察覺到了她這邊的動靜,打人的家夥忽然從半死不活的黑衣人身上收回視線,轉過頭,看向了她。
增尾繪理:“!!!”
江夏:“……”
他看看驚恐的人質,又看看沒多少殺氣了的綁匪。先把敲下來的殺氣撿起來收好,然後撿起旁邊的繩子,踩住黑衣人捆牢,打了幾個死結。
然後他轉過身,走向牆角的女人。
隨著他靠近,對方無比恐慌地蠕動起來,恨不得把自己整個縮進牆角裡。
“不要怕,我是好人。”江夏察覺到她態度不對,腳下略微一頓,把甩棍藏到身後。
然後露出了暖心的笑容。
他輕聲說:“山部先生給外界留下了暗號,我感覺暗號指代的地點可能是軌道附近,所以想過去看看情況。沒想到途中不幸被凶殘的劫匪們撞倒,抓到了這。所以剛才我醒來以後,趁其他黑衣人不在,正當防衛了一下……抱歉,嚇到你了?”
他一邊說,一邊把增尾繪理身上的繩子和遮口布解開。
增尾繪理剛剛醒來,還有點迷糊。
雖然依舊非常驚恐,不過江夏那一段“來救他們”的話,她倒是聽懂了。
看看像粽子一樣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再加上認出江夏確實是一個偵探,再再加上收起甩棍以後,江夏的確怎麼看都實在是一個好人……增尾繪理鼻子一酸,剛才的滿腔驚恐,逐漸變成了脫險之後的慶幸,此外還有一點對年輕偵探冒險救人的感動。
要不是為了她和浩一,這個偵探也不會在荒涼小巷裡被劫匪撞到。
……雖然增尾繪理尚在昏睡的時候,就隱約聽到了不斷打人的動靜。但現在,她仔細一想,覺得那或許是江夏在和歹徒拚死搏鬥,最後江夏贏了。
至於他打人時的表情,嗯,或許是角度造成的錯覺……自己這幾天狀態不好,容易眼花。現在江夏溫和的神態,倒是看得非常清楚。何況對麵可是持槍歹徒,偵探敲他幾棍怎麼了?
身為黑衣人們的受害者,增尾繪理想起自己和山部浩一這幾天的遭遇,很快半是真心、半是催眠自己地遺忘了剛醒來時感知到的動靜。
她按揉著自己酸痛的胳膊和腿,看了一眼被江夏合上的房門,也輕聲問:“接下來該怎麼辦?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江夏回憶著外麵的走道布局,給她指清方向:“你從東邊的樓梯離開,那邊應該沒有劫匪。”因為那邊沒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