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挑選的這一張vip桌,離舞台很近。
江夏一動,台上的中村悠介下意識地跟著一偏目光,看向這個轉向了他的觀眾。
看清江夏的臉,他怔了一下。
短暫的停頓後,中村悠介視線重新掃過整個觀眾席,回到了演唱的狀態。
他接著剛才的話,報上曲目:“S&G的《告彆》!”
……
旁邊,貝爾摩德敏銳地捕捉到了兩人微小的互動。
毛利蘭和柯南去添菜了,聽不到他們說話。
貝爾摩德拉著凳子,靠向江夏,很感興趣似的低聲問:“怎麼了。認識的人?”
“算是吧。”江夏看了一眼她空掉的紮啤杯,“之前在日賣電視台遇到過,說過幾句話。”
貝爾摩德:“這樣啊……”
她回憶著剛才中村悠介開口時、烏佐看向台上的那一種略顯期待的眼神。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覺出疑惑之後,再順著往前一回想:
在這之前,渡邊友紀子唱歌的時候,烏佐也往台上看過幾次。
當時貝爾摩德就覺得,烏佐的視線落點有些奇怪,好像不是在看本該最顯眼的主唱,而是稍偏了一點。
她本以為這是因為自己正好坐在江夏旁邊,這裡光線又很暗,產生了錯覺。
但是現在看來,按照剛才烏佐視線偏移的方向望過去。
―烏佐當時看了好幾次的,正是這個正在唱歌的鼓手。
發現這一點後,貝爾摩德不由想起了前一段時間,琴酒找她來當“心理醫生”時,交接給她的那些不怎麼規範的觀察報告和案例。
貝爾摩德:“……”聽說烏佐有隨機抓取幸運路人來當群演的惡趣味。
另外,按照琴酒的話來說,烏佐還喜歡“隨手在彆人心中播撒罪惡的種子”……說起來,琴酒明明是個殺手,有時候說話卻文裡文氣的。不過放在當下這個場景裡,這種形容倒是頗為合適。
至少貝爾摩德看著眼下的情形,結合烏佐剛才所說的“和中村悠介聊過幾句”,腦中忽然就有了畫麵:江夏和中村悠介在日賣電視台偶遇。隨口閒聊時,烏佐看似禮貌的目光像冰冷而精密的機器一樣審視過對方的內心,然後道彆時揮了揮手,在中村悠介心靈的陰暗處無聲撒下一把可怕的東西。
所以……這個正在唱歌的鼓手,也是不幸被烏佐挑中的“演員”?
得出這個結論後,貝爾摩德忽然就明白了“以往烏佐總拒絕自己,今天卻忽然答應一起出門”的原因。
“……”烏佐該不會是為了觀賞並督促這場即將發生的命案,才同意了她的邀請吧――這間屋頂餐廳,就在他們之前約好的酒吧隔壁,直線距離恐怕都沒超過一百米。這麼點距離,如果屋頂餐廳出了狀況,即使他們人在酒吧,想來也能馬上趕到,把該看的看完。
根據這一點,貝爾摩德腦中思緒飛轉:
一開始,她給烏佐發消息的時候,其實沒想到真能把人約出來。所以她選的地點非常隨意,隻是從自己近期打算去的酒吧當中,隨機挑了一家。
……不過,“近期推出了當季新品甜酒”的知名酒吧,其實並沒有那麼多。
或許幾個小時前,烏佐正是通過她那寥寥幾句描述,意識到貝爾摩德所說的酒吧,就在他看好的“舞台”附近,這才答應了邀約。
想到這,貝爾摩德恍然大悟。
一切似乎都能解釋得通了。
――如果隻是為了喝酒,烏佐未必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