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中村悠介忙著勸架,一錯眼看到江夏不見了,他心裡就咯噔了一下,擔心江夏是找到了什麼其他的線索。
此時,見到這個高中生偵探重新出現,中村悠介略顯心虛,走近想要套一套話。
他走到江夏旁邊,歎了一口氣,像是拉架拉累了:
“平時大家關係都很好,沒想到竟然會忽然爆發這樣的衝突……我平時隻顧著鑽研新曲,確實疏忽了這個方麵。要是早點關注到就好了——弄成現在這樣,這可怎麼辦。”
本來隻是一句無奈的感慨。
沒想到江夏竟然還真的提了建議,語氣平淡道:
“他們無非是不想被警方當成凶手,所以一直在不斷揭穿其他人可能存在的破綻,努力放大彆人的嫌疑。從這一點出發,解決的辦法當然存在——你儘快自首就行了。”
“……”
中村悠介呼吸一滯,隻覺得像被一盆冰水從後衣領裡灌了進去。
“什、什麼?”他本能地逃避著江夏剛才說的話,希望自己聽錯了,“哈哈,謝謝你幫忙緩解氣氛,不過真的嚇了我一跳……”
中村悠介試圖蒙混過關。
然而剛才,江夏說話時音量雖然不高,卻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不僅中村悠介聽到了最後那句“自首”,旁邊的幾個警員也都聽到了。
一瞬間,幾道銳利的目光,倏地射向中村悠介,裡麵摻雜著審視、狐疑……以及對結束加班的期盼。
江夏沒有辜負他們的期待,努力拉著進度條:
“死者小腿上有一塊奇怪的壓痕。而用來盛放低音鼓的箱子,內壁則凸起著一個用來協助固定樂器的金屬部件——兩者形狀非常相似。也就是說,友紀子小姐可能是被裝在箱子裡,搬運到這的。
“在場的所有人當中,除了幾個工作人員,隻有你具備利用樂器箱運屍的能力——如果不是藏屍者本人,其他人在搬運它的時候,肯定會因為重量不對而心中起疑……”
中村悠介越聽越覺得情勢不利,額角帶汗地打斷他:“那也不能說我就是凶手!友紀子那種自我中心的性格……沒準她得罪了哪個工作人員呢!”
他沒控製好音量,聽上去還有些慌。
本來沒注意到這邊情況的人,也都停止交談,紛紛疑惑地看了過來。
被成倍的目光注視著,中村悠介汗如雨下:“我,我是說……也可能是有其他人趁我們不注意,擅自使用了樂器箱運屍——不管怎麼說,我當時根本進不到案發現場!”
“有機會碰到樂器箱的,確實不止你一個。但同時能拿到休息室鑰匙、進入休息室的人,可就不多了。”江夏很少碰到這麼有精神的凶手,他仔細打量了一下中村悠介,又低頭看了一眼表。
見時間還早,而且周圍還有很多警察。
江夏最終默默挪開了移向甩棍的手,心態平和地繼續快進:“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友紀子小姐大概是在八樓遇害的——她後肩有一片綠色擦痕,而八樓走廊的牆上,一副綠色蠟筆畫也正好有被磨蹭的痕跡。
“凶手把她按在牆上掐死以後,將屍體裝到了平時用來存放低音鼓的箱子裡。同時凶手構思出了為自己脫罪的計劃。他把附近人體模特的左手擰了下來,又取下友紀子小姐的手套——隻要在適當的時候,將兩者組合起來,就容易讓不知情的人產生一種“這是友紀子小姐的手”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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