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郵件應該是這樣的。
然而現在,琴酒仔細看了看中間的那一些部分內容。然後發現,雖然已發郵件裡的很多關鍵詞,都和他想說的話重合,可實際上,他發出去的卻竟然是——
這封亂七八糟的郵件,雖說不至於前言不搭後語。但它看上去卻也完全不像是一個清醒的琴酒能夠寫出來的話。
——倒更像是累到夢遊時,一不留神發出來的東西,象征了心底深處的執念。
“……”琴酒讀著那些文字,一時間都有點恍忽——要不是剛才發生的一切太過真實,他簡直也要懷疑自己是在夢遊了。
他不信邪地刪掉那些胡話,重新寫了一封真正想寫的郵件。
這一次,琴酒手速慢了很多,雙眼像盯獵物一樣緊盯屏幕,邊寫邊看。
然後他微帶冷汗地發現,每次寫到關鍵信息,自己就會像提筆忘字一樣,不自覺地遺忘自己原本想寫的東西,轉而寫上一句無所謂的廢話。
這種如同被催眠了的狀態,無疑會讓當事人毛骨悚然。
琴酒忽然想起剛才,佚名boss當著他們的麵挖烏左時,說過的那一句——“不用顧忌旁邊這幾個人,他們已經答應過保密,不會泄密。”
剛才聽到這句話時,琴酒的注意力還集中在“怎麼把佚名boss大卸八塊”上,隻覺得這是一句哄騙烏左的空口承諾。
可現在看來……
琴酒:“……”進遊戲之前,那個“用戶保密條款上”,到底寫了些什麼東西?!
而且那居然是必須遵守的規則?
佚名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那副古怪的遊戲眼鏡,難道還有輔助下暗示的作用?
“……”
不管原因如何,總之結果是一定的。
——看樣子,他暫時沒法把這件事彙報給boss了。
得先找個方法,解除這種古怪的狀態。
另外,其他三個人……
琴酒想起什麼,清除信息後退出郵箱界麵,重新撥出了打給江夏的電話。
……
“喂?”琴酒問,你也受到那個暗示的影響了?“晚上休息得怎麼樣。”
電話對麵的呼吸聲微一停頓。
片刻後,琴酒聽到江夏笑了一聲,像看破一切似的說:“休息得很好啊——怎麼了,你羨慕嗎?”
“……”琴酒額角蹦出兩條青筋,你知道我是在問你遊戲的事。“我也休息得很好。”
“……#”
琴酒受不了這種效率為負的對話了。
他忍著砸手機的衝動:“……去黑格森酒吧,現在馬上。”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然後他才一下回過神,意識到自己恐怕選錯了交流的對象。
——今晚的三個“隊友”當中,琴酒確實最認同烏左的分析能力。
但仔細想想,麵對這種離奇的事,烏左的第一反應恐怕是“覺得有趣”,未必會真正配合他搞清楚狀況,反而會耍著人玩,交流信息的效率非常低下……此時或許更需要一個老實點的隊友。
……
這麼想著,琴酒一邊前往集合地點,一邊給伏特加和貝爾摩德也打去電話,嘗試了一番。
幾分鐘後,琴酒終於確認了一些事。
——伏特加和貝爾摩德,同樣會在提到“全息遊戲”相關的事情時,忽然轉而說一些家常話題。
這麼看來,自己沒法正確表達關於“全息遊戲”的事,果然是因為那個所謂的“用戶保密條款”。
“……”一想到這種掌握著大量重要情報,卻無法表達出來的憋屈感,琴酒臉色不禁變得有些難看。
何況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佚名居然不知不覺間,掌握了如此可怕的技術。此時,或許除了他們四個,還有其他人也已經被拉進了這一場遊戲,正在無意間促進著佚名那個未知的可怕計劃……
必須想個辦法,把這種事上報組織。
琴酒一邊努力尋找著破解方式,一邊駕車駛向集合地點。
……
另一邊。
江夏握著手機,低頭看了一眼被琴酒掛斷的電話:“……”在酒吧集合?
酒吧要二十歲才能進,尤其是那個黑格森酒吧,有組織在背後撐腰,管得一向很嚴。也不知道琴酒是忙忘了,還是擔心彆的集合地點這個時間不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