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德心裡糾結了一陣,忽然想起來事情已經發生,皇冠此時早已回到了警察手裡,再多想也沒有意義。
於是乾脆把這事拋到一邊。
“比起這個……”基德回想起了剛才那一幕,思來想去還是非常在意。他犯愁地轉著自己的白禮帽,“中森警部到底有沒有看清我的臉啊。”
……
總之,收割能量核失敗。
江夏於是暫時開著霧天狗的傀儡撤退,決定明晚再來。
還好算算時間,不難在去大阪之前嗑到那個皇冠。到時候,基德應該也已經擺脫了被中森警部懷疑的風險——畢竟中森警部和目暮警部糊塗程度不相上下,不難想辦法糊弄過去。
……
回到家,時間已經很晚。
江夏打了個嗬欠,收拾好準備睡覺。
臨睡前他慣例刷了一下手機,想看看有沒有委托人給他發郵件送邀請函。
然而並沒有。
不過倒是多了一條來自鈴木園子的消息——
“市川小姐”正是昨晚三重縣的宴會上,那個往紅酒裡注射毒藥、殺父未遂的女人。
在事情暴露之前,兩邊接觸時,她確實說過自己在開畫廊,還遞來了幾張票。
江夏想了想“畫展”這種地方的案發率,毫不遲疑地回複了“明天見。”——當然去,為什麼不去。
正好之前忘了商量去大阪的事,明天一起說了。然後就能去大阪搶……看望基德。
江夏對今天查看郵箱的收獲頗為滿意。回完消息,很快安心睡著。
……
另一邊,有人卻沒法合眼。
——可能是內海醫生的社會關係比較簡單,職業也一直很穩定,清掃起來沒那麼難。
到了淩晨時分,“懸賞發布人”在論壇的賬號,已經被組織注銷。
……
夜色中,安室透很不注重用眼安全地坐在一片黑暗裡,麵前展開的筆記本屏幕發著幽幽熒光。
他端起旁邊的咖啡喝了一口,再次刷新了一下剛才的界麵。
然後確認了一件事。
那一則要殺江夏的懸賞,忽然不見了。
再仔細一看,發布用戶也已經注銷。
——這意味著那個神秘的發布人,並非在看到“波本”的消息之後,懂事地撤回了懸賞。而是突然身亡,並且現在,組織已經清掃乾淨了這個人的遺物,以及知情家屬。
安室透盯著這則消息,手指敲打著咖啡杯的杯沿,陷入沉思。
“……”難怪剛才偶遇一個打過幾次交道的精英成員時,對方看著自己的表情有點奇怪。新筆趣閣
結合前後的情況來看,尤其是“波本”發的那一則懸賞備注。在不知情的人看來,簡直像是波本殺掉了那個發布懸賞的家夥一樣。
……
然而身為“波本”本人,安室透心裡清楚,這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確實是想查出發懸賞的人。但他才剛剛進入調查階段。而且就算查出來了,比起殺人,他其實更傾向於暗中把人抓住拷問。
安室透:“……”所以這人究竟是怎麼死的?
回想起來,這一係列關於醫生的案件,巧合到像是有人在背後操控——這個特點實在很符合“烏佐”的特征,讓人忍不住懷疑這裡麵有這個乾部的參與。
但烏佐如果想殺一個人,他肯定不會用這種外圍成員聚集的論壇發布懸賞,更難以想象烏佐這麼快就會死掉。
“……”難道這個發布人,其實是烏佐的部下或者學徒?
想到這,安室透眼睛隱晦地一亮:
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發布人的身份,將會比他預想的要重要得多。比如,沒準能通過他,抓到和烏佐相關的蛛絲馬跡!
所以發布人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安室透想起先前從江夏那聽到的情況,再結合自己的猜測,腦中很快浮現出一個人選。
——那個給其他凶手講過“醫療事故”帶來靈感,並且最後死於用錄像威脅彆人的內海醫生。
安室透:“……”可疑,總之就是非常可疑。
另外,還有一件事讓人在意:如果內海醫生真的是烏佐的部下,那他為什麼忽然發布要殺江夏的懸賞,又為什麼在發布的當天,忽然暴斃?
難道是烏佐放他出來試探江夏,卻反被江夏窺出破綻,所以遭到了滅口?
可這對烏佐有什麼好處。是用來探江夏的底,還是用來考核部下?
亦或是烏佐本人的存在被江夏察覺,所以他乾脆利落地推出去了一個替死鬼?
疑點太多,所有推測都站不住腳,需要足夠的事實支撐。
這麼想著,安室透果斷拿起手機,打通了風見裕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