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猛地橫向一移。身後那人沒想到他會躲,一刀刺空,被衝失昴用力抓住了手腕。
衝失昴借行凶者前衝的力道,全力一拽。趁那人失去平衡向前撲倒,他抬肘重擊在襲擊者背部,同時狠狠提膝一頂。
「冬」一聲前後夾擊的悶響。
行凶者瞬間因劇痛失去了行動力,噗通倒在地上,像一隻被踢中腹部的蟲子,扭動著蜷縮起來。
衝失昴躲過這場致命突刺,本能地抬手摸槍。手按到肋下,他才一下想起來,自己現在根本沒槍——槍支過不了安檢。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仔細一看地麵,衝失昴頓時怔住。
那個「行凶者」抓在手裡、刺向他的,根本不是什麼「刻有血槽、一刀封喉的致命匕首」,而是……Z.br>
一支軟塌塌的冰激淩。
並且它肯定隻是一支純粹的冰激淩,而不是用冰激淩偽裝的匕首什麼的——因為剛才,被衝失昴用力扯動的時候,幾團冰激淩球從蛋筒上脫離,啪嘰湖到了他的大腿上。
甜品裡麵沒有任何兵刃。
而下麵的蛋筒,也隻是一個單純的蛋筒,觸地就碎,嘎嘣脆。
「……」看上去,這隻是一場烏龍。
衝失昴重重鬆了一口氣。
緊跟著又覺得不對。
他倏地抬起頭,看著周圍來來往往、偶爾發出驚歎的人群,冷汗無聲順著脊背流下——既然不是對方率先行凶,那豈不是變成了他衝失昴反應過度,當街囂張打人?
衝失昴:「……」雖然被打的人暫時沒有行動能力,無法報警。但如果他有同伴的話,那個同伴或許馬上就會喊警察過來、把打人者抓進警局,然後在路上,一枚滅口的子彈……
正渾身冰冷地想著。
這時,一個人忽然猛衝過來。
然後他在衝失昴絕望的注視下,一把拉起地上的人扛穩,扭頭就跑,眨眼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衝失昴:「……嗯?」什麼情況。
剛才他還在想,這個襲擊者是不是受到了烏左的蠱惑,想用犧牲自己的方式,把他坑進警局。
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不是這樣,這隻是一場單純的烏龍。
衝失昴:「……」嚇死人了……說起來,那個人為什麼要用冰激淩捅他?街頭霸淩?
雖然滿頭問號,但現在,似乎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衝失昴最後看了一眼那一夥逃走的人,心有餘季地撿起了剛才隨手扔到一旁的購物袋,也匆匆往另一邊離去,飛速逃離現場。
走出一段路,衝失昴漸漸從「我被算計了!」的驚恐餘韻中脫離出來,有了思索其他事情的空閒。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被冰激淩湖住的褲子,沉默了一下:「……」
身為一個生活很講究的研究生,衝失昴其實挺愛乾淨:平時他冒著被烏左從陽台上瞄到的風險,也要堅持去陽台晾衣服曬被子。如今冰激淩黏黏湖湖地湖在褲子上,簡直難以忍受。
衝失昴:「……」而且仔細一想,穿著這麼一條汙臟的褲子走在光潔的街上,隻會提高自己的存在感……為了避免進入可能存在著的「烏左的視野」,還是儘快換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