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跟死者提議今天穿‘雙胞胎裝’出遊,約在案發現場的公園見麵,讓她把昨晚買的哥特蘿莉裝帶過去。你在公園的廁所裡換上了衣服。
“之後,你隨便找一個幫她整理衣服之類的借口,讓她背對著你,就能從後勒住她的脖子,順利勒死她。”
莊堂唯佳:“你沒有證……!”
“證據在你自己的手上,剛才你抬起手的時候,左手靠近手腕的地方,露出了兩道創可貼。站在死者身後,隔著馬桶壓製住她,確實不會弄亂自己的衣服,但手卻難免被她抓傷。
“死前,死者的假指甲上麵沾了你的皮膚碎片和血,你為了不暴露自己,隻能在殺死她之後,把她的假指甲全部卸掉,自己的也卸下來,保持一致。所以走進咖啡廳時,你全身都是哥特蘿莉風格,但卻唯獨沒戴假指甲。
“另外,你手腕上的傷……”
旁邊,亞薩警督的電話忽然響了。
他順手接了起來:“喂?安娜,怎麼了,難道找到假指甲了?……什麼?!”
亞薩警督一臉驚喜,看向莊堂唯佳:“隔壁廁所隔間的衛生紙架上,發現了血液反應——經過初步檢測,那些血的血型,和死者的並不一致。也就是說……”
他的目光,落在了莊堂唯佳手腕的傷口上。
電話對麵,安娜的聲音聽上去很快樂:“果然和江夏說得一樣,在公廁裡找一找格外乾淨、仿佛被專門擦拭過的地方,就能找到凶手的血跡——每個指示都能幫我們找到切實的調查方向,怪不得東京的偵探們那麼出名。”
“……”亞薩警督,“好好乾活!那邊要處理的事可還多著呢。”
他掛斷了沒眼色的部下的電話,哼了一聲,看向莊堂唯佳:“真正的殺人現場,其實是在另一個隔間,隻是行凶途中,你沒想到自己被死者撓出了血,所以隻好擦拭了沾到血的地方。然後為了防止我們發現異常,又把屍體移動到了隔壁的隔間當中。
“另外,我們打電話之後,你像震驚於朋友意外身亡的真朋友一樣,迅速趕了過來,中途應該沒空跑去太遠的地方。換句話說,你用來偽裝的衣服等等,一定能在從咖啡廳到廁所的路上找到,沒錯吧。
“所以現在,方便提供一些血液嗎,我們需要和案發現場發現的血跡對比一下。”
莊堂唯佳臉色數變。
最終,或許是找不到脫罪的方法。
她終於冷笑著伸出手:“要血就來拿吧,反正我的一切都被未紘奪走了,也不差這一點血。”
亞薩警督打量著她,想起近些年的案例:“……又是一個搶男朋友的悲劇故事?”
莊堂唯佳淒涼道:“嗬,那隻是壓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我二十歲的時候,平靜的人生忽然被打破,被公司辭退,被房東趕了出來,所有朋友都離我遠去,眾叛親離。
“唯一留在我身邊的,就隻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未紘。她介紹我去她爸爸的公司,我得以以關係戶的身份。進那個大公司工作,我還住進了她布置好的公寓,一切仿佛都重新開始了。”
阿笠博士聽得一頭問號:“聽你這麼說,她這不是一直在幫你嗎,你被奪走了什麼?艱難困苦的人生體驗?”
“嗬,你懂什麼!”莊堂唯佳突然暴怒,“直到前一陣,我才偶然知道,我二十歲經曆的那一切突如其來的不幸,並不是因為我倒黴,而是未紘在後麵搞鬼!”
“在發生那些讓我失去一切的變故之前,我們曾經聊過一次,她說她隻有我一個朋友,想讓我們一輩子不要分開。我覺得她太依賴我了,所以告訴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不可能一直陪著她,然後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