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沒等起身,一個人忽然走到他旁邊,彎腰一坐,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木樹裡空出來的座位上。
江夏一怔,微帶驚喜地轉過頭。入眼是一位全身飄著冰紅茶的寶藏小弟——或許是因為組織成員對這種陳惡揚善的生物,天然有些敵意,也或許是橋本摩耶意識到了在某些時候,偵探會被動成為烏佐的幫凶。
總之,兩邊一對視,那團清澈解渴的殺氣,味道變得更加鮮明,也更加蓬鬆。
之後,也就過了一兩秒,似乎是一下想起了某些要命的事。那些殺氣又默默飄落,變成了可拾取的狀態。
江夏無比舒適地看著這自動收割的一幕:愛爾蘭有這麼好的小弟,怎麼不早說?——好東西就要乾部之間分享,藏著掖著乾什麼,真不夠意思。
旁邊,剛剛坐穩的橋本摩耶忽然打了個寒戰,不知為何很想起身就走。
但坐都坐了,再加上上司的任務……
他最終深吸一口氣,克製住了那些本能,穩穩坐著沒動。
橋本摩耶看了看茫然但友善的江夏,又用餘光搜索著周圍,並沒有發現太多可疑的目光。
但他又覺得自己的直覺不會無端預警,片刻後,橋本摩耶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麼:烏佐的手段核心,是各種花哨的凶案。而
一提到凶殺案,就難免要聯想到各種路過現場的偵探。
橋本摩耶飛速在心裡安慰了一下自己:「一定是我腦子轉的太快,潛意識裡給烏佐和偵探架構了聯係,所以才會在被偵探注視著的時候產生一些危機感。
,我才感覺到了危險吧。哈哈,怎麼可能,絕不……」嗯?為什麼不可能?
這個閃念劃過,一想到自己正坐在烏佐隔壁,橋本摩耶臉都綠了。
橋本摩耶:不不不,真的不可能!且不說年齡和資曆的問題。根據前一陣找到的資料,江夏平時行程很滿。而正經組織乾部就算有偵探的兼職,也不會像江夏一樣全身心投注在上麵。對江夏來說,不管怎麼看,他的主業都是,而不是乾部。
另外,上司的態度也很能說明問題——根據他的觀察,愛爾蘭確實懷疑江夏和烏佐有關,但他顯然並不認為江夏就是烏佐。
在愛爾蘭眼中,是一個喜歡穿黑衣、戴墨鏡的天然卷男人。不管是年齡還是氣勢,都和那個傳聞中的烏佐高度吻合。
橋本摩耶:上司的情報一般很準,既然烏佐已經有了人選,那麼旁邊這個偵探,想來應該是無辜的。
短短一瞬間,橋本摩耶的心靈像被一顆隕石砸中,濺起一片滔天水波。但好在他的調節能力很強,關於烏佐的推理也能夠說服自己,因此很快他又平靜下來,並沒露出太多端倪。
橋本摩耶飛速調整好了心態。他看向江夏,露出一個屬於歐洲人的開朗笑容——聽說亞洲人很吃這一套。麵對日本人時,隻要故意把日語說的不那麼順口,再多摻幾句英語、露出明顯的外國人氣息,往往就能收獲超標的友善。
不管那份友善是否是客套,總之這非常利於搭話,也往往能套出一些消息,並讓對方放鬆警惕——靠著這張更偏英國人的混血臉,橋本摩耶也勉強躋身了的行列,平時實踐中他沒少用這一招,在搭話方麵堪稱無往不利。
旁邊,年輕的偵探看著他,態度果然非常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