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看向臉色煞白的梶村經理:“想完成這個手法,需要對寺院的地形以及各處的距離非常了解。梶村經理雖然主管酒店,但身為小田會社的重要乾部,又負責寺院的具體開發,他輕易就能弄到寺院的設計圖。
“五重塔的高度、它到古井的距離、古井的深度……隻要你想知道,就能隨時借用工程的借口讓人丈量。古井旁邊的那些鋼材,應該也是你為了這起謀殺特意讓人放在那的。
“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計劃進行,隻可惜最後計算的時候出了一點差錯,導致吊繩短了50厘米,也正是這50厘米,把自殺和謀殺區分開了。”
梶村經理咬了咬牙:“可是你說的這些,彆人也能辦到。工程的保密又不嚴,沒準是社長的其他仇人打聽到情報然後下了殺手——總之不是我殺的人,昨晚我去外地出差了,根本不在這裡!”
江夏近來收成很好,於是待人接物也格外有耐心:“你匆匆趕到寺院沒多久,就說過死者最近麻煩纏身,其中有一樁麻煩事是‘被寺院告’。寺院決定起訴,是從住持的兒子昨晚趕回這裡開始,如果你昨晚真的在出差,理應沒聽過這一期消息。這大概是你昨晚在寺院埋伏的時候從和尚那裡偷聽到的。”
淡海住持怔了怔:“我昨晚還真在院子裡說過這件事。”
梶村經理:“……”善變的老和尚,剛才還說他是好人,居然現在就又開始背刺了!
他咬牙忍下殺意:“這算什麼證據!和寺院的法律糾紛是我跟社長打電話的時候,他無意間告訴我的——物證,破案要的是物證!”
庫拉索:“……”愚蠢,這種時候應該先假裝認下,然後等偵探走了就立刻反水,找警察要證據。如果成功把警察問懵了,就有幾率得到一定的自由時間,趁這段時間把物證處理掉就好了。
她一邊在心裡對烏佐策略,一邊又暗自搖了搖頭:恐怕這群嫌疑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裡露了破綻,真是可憐。
果然,烏佐看上去一點也沒被問到。畢竟是他自己的劇本,他隻要照背就行了。
江夏:“購買麻繩的記錄,井底鋼材上麵留下的痕跡,踩過草坪的鞋子,隻要找就能找到很多,另外還有一樣更直白的東西——就是你錢包裡那一遝厚厚的現金。”
梶村經理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錢包,隱隱感覺不妙,卻又說不上來哪有問題。最後他隻好嘴硬道:“嗬,你該不會想說錢上有社長的指紋吧——這本來就是社長以前給我的資金,有他的指紋也很正常。”
說著,為了表示自己毫不心虛,他抽出錢包,隨意將它丟給一旁的警察:“隨便你們怎麼檢查。”
佐藤美和子順手接住,打開一看:“……”真的好多錢!每天揣著這麼厚的現金跑,居然也不嫌累。
正有些走神,江夏湊過來往她手裡瞄了一眼:“翻開看看。”
“翻開什麼?這些錢?”佐藤美和子不明所以,但還是按他說的取出那些錢,翻書時的嘩啦翻了一遍。
下一瞬,一張夾在錢裡的收據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