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遭嗬斥的黑山醫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憨厚笑道:“你先不要著急。”
伏特加額角跳出一道青筋:換你你不急?
他在心中默背了幾遍“防烏佐守則”,深吸一口氣,竭力露出禮貌的微笑:“我沒有急,隻是我記得,我預約的好像是另一位姓白井的醫生?”
黑山醫生放下保溫杯,歎了一口氣:“白井醫生運氣不好,來的路上出了點事――他的車追尾了一輛公交車,現在正在忙著跟保險公司的人處理後續,所以今天,由我來替他出診。”
剛剛坐公交被追尾的伏特加:“……?”
……
伏特加飽含熱淚看醫生的時候。
另一邊,對那個陌生女人的檢查也在繼續。
幾套檢查流程走完,主治醫生翻看著結果報告,推推眼鏡,對送人過來的江夏道:“總得來說,那位女士沒有大礙。但是有一個小小的問題――她出現了一點輕微的逆行性遺忘。”
他歎了一口氣,總結道:“通俗來講,她失憶了。”
愛爾蘭:“?”這叫沒有大礙?……話說回來,失憶這種不同尋常的事頗有戲劇性,八成又是那個東西的手筆。
安室透:“……”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不妙的預感。不過往好處想,這次至少不是命案。
旁邊,江夏看上去倒是對這件事頗有興趣:“失憶?”
醫生點了點頭:“我問了很多問題,她都不太記得,隻有提到名字的時候,她條件反射地說了‘真夜’這個詞――這應該就是她的名字了。”
江夏:“那她為什麼會失憶?”
醫生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她頭部有受到撞擊的痕跡,雖然不算嚴重,但這應該就是成因――不要著急,根據我的經驗,隨著時間推移,她有機會重新想起之前的事。”
安室透聽不得這種模糊的答案:“‘隨著時間推移’?這段時間大概要多久?”
醫生撓頭:“這就不知道了,因人因事而異吧。有的患者剛出院就想起來了,也有的過了好幾年都還沒回憶起來。”……比如一位出軌被抓現場然後被妻子推倒撞到頭的男士,當然,醫生很懷疑這不是自己醫術的問題,可是沒有證據。
“好幾年。”安室透歎了一口氣,“我們沒法照顧她這麼久。如果她連家庭和自己的身份都想不起來,那最好……”
他本想說最好把這位失憶人員交給警察,讓警方幫她找家,但話剛出口,想起自己是個警察臥底,安室透又覺得在愛爾蘭旁邊,自己似乎應該避開這個話題。
短暫停頓的一刹那,另一個人接過了話頭,愛爾蘭對江夏溫和道:“?怎麼看?”
安室透:“?”
江夏還真的思索起來了:“或許我們能試著從現有的線索著手,找出她的身份。”
安室透:“……?”你一個偵探,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立刻去聯係警察嗎?
“好吧,有我這個‘組織乾部’以及可疑的愛爾蘭在旁邊,江夏不提警察是對的。”安室透不得不理智承認,“而且除非那個失憶的女人有前科,否則就算到了警視廳,也很難立刻找出她的身份。相比起來,用江夏的偵探才能找出她,或許反倒是更快的方式。”
一邊想著,他一邊取出手機,順手把這個失憶人員的消息發給了風見裕也,讓那位公安部下找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