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索寶刀防身保命(2 / 2)

又是亂七八糟的橫批:“願世界和平!”

高展是書法高手,能寫繁簡兩體。

今天寫的是簡體字,老都管許多字並不認識,就算認識也莫名其妙,不知所雲。

不過,古樸蒼勁的隸書竟頗見功力,讓老都管十分詫異——誰能想到,高衙內竟深藏不露,背地裡沒少下功夫。

高展放下毛筆,笑嗬嗬地問好,頗有“表麵涵養”:

“老都管怎麼來了?天氣冷,該多穿件衣服。”

一開口,禮貌有加,周全細致。

老都管更加意外:這他娘還是花花太歲嗎?

哪聽他說過一句好話?

踢屁股、揪胡子的事情倒是沒少乾。

“丫鬟告訴我衙內起了身,老奴我專門前來探望。沒想到小衙內竟暗下苦功,練了一筆好字!”

高展擺手謙虛,說道:“隻是胡亂臨過一些碑貼,既比不了趙佶的瘦金獨創,更比不了蔡京的沉著痛快……”

“呀呀呀!”

一句話嚇得老都管如遭雷擊,驚恐萬狀。

“衙內不可亂說,口稱聖上名諱,可是要殺頭的。我知衙內大病初愈,神誌不清,外人麵前千萬不可亂說。”

“行吧行吧。”高展無所謂。

什麼聖上、太師,早晚乾他們!

說了些閒話,老都管怎麼看都覺得高展不對勁。

高展越是知書懂禮,老都管越覺得他仿佛變了一個人。

告辭離開時,老都管特意要走了兩幅對聯。

高展囑咐他:“閱後即焚,免得千年以後,飽食發撐者無所事事、唇槍爭辯。”

老都管訕笑應和,將對聯收好,去見高俅。

高俅正在書房內喝茶,門外站了許多虞侯、隨從。

角落石雕般站立著貼身護衛。

老都管進門不提高展舉止反常之事,隻說高衙內已經康複。

將兩副對聯展示給高俅看。

高俅騰地站起來:“這,這是我兒所寫?”

“千真萬確!”

“哎呀呀!”高俅大喜,反複觀摩兩副對聯。

“嘖嘖嘖!妙妙妙!”

“我兒的書法蒼勁有力,想來瞞著老夫下過苦功啊!”

老都管順勢恭維:“初見衙內練字,老奴著實吃了一驚。聊了幾句閒天發現,小衙內不光病體痊愈,還收斂了心性,舉止穩重了許多。”

“是嗎?”

“一點都不假!依老奴淺見,小衙內以往隻是故作輕佻,實則胸懷錦繡,是個可造大才。”

高俅還是不信,畢竟高衙內以前做的爛事太多!

“走,去看看他!”

高俅帶著老都管來看高展。

貼身的護衛緊緊跟隨,與高俅的距離始終保持在八尺左右。

其他虞侯、隨從遠遠跟隨。

高展正在狼吞虎咽吃東西,看到高俅,急忙起身相迎,隻鞠躬,不叫爹。

因為實在喊不出口。

高俅倒是一副老父親的關愛相,拉住高展的雙手上看下看,滿目慈祥。

“冷不冷?”“餓不餓?”“難受不難受?”

又將話題從病情扯到書法,將高展誇了半天。

高展少說、多聽,含混應付。

高俅絮叨許久,扯到那天晚上的事,信誓旦旦保證:“我兒放心,我已知會開封府滕府尹,讓他下發海捕公文捉拿魯智深,一定給我兒出氣。”

“唉!”一直在含混應付的高展聽了這話,竟長歎一聲。

高俅急忙問道:“我兒為何歎息?”

高展演戲:“唉,昏睡這幾日,我噩夢纏身。隻要一閉上眼,就看到魯智深舉著禪杖趕殺於我,醒來以後也擔驚受怕,唯恐那凶僧躲在暗處。若您老疼我、憐我,能否借我兩樣寶貝防身?”

高俅大笑:“你我父子,說什麼借不借的?想要什麼,但說無妨,隻要不是天上的星星、水裡的月亮,為父都會取來給你。”

高展不客氣道:“第一樣寶貝,我想要您珍藏的寶刀。”

高俅珍藏的寶刀,也就是陷害林衝的那把刀。

當初,高俅命人帶了寶刀沿街叫賣,引林衝買刀。

又騙他帶刀深入軍事重地白虎節堂,最終拿下林衝,打入監牢。

那著實是把好刀,切金斷玉,削鐵如泥,與楊誌家傳的寶刀不相上下。

高俅大笑:“我兒喜歡,拿去就是。隻不過你身體虛弱,又不懂武藝,隻怕反被寶刀所傷。”

高展以退為進說道:“不會武我可以學嘛。我想過了,要知恥後勇、奮起直追,每日裡三更燈火、聞雞起舞,早晚有一天給太尉府爭氣。當然,您要舍不得,我決不強求。”

“舍得舍得!哈哈哈哈!”高俅大笑,“我兒要奮進,為父欣慰,寶刀賞你了。來人!”

高俅叫了一名虞侯:“去珍寶閣取我的寶刀來。”

那虞侯答應一聲去了。

高俅又問高展:“我兒還要什麼?”

高展說道:“若您舍得,這第二件寶貝我想要個人給我當護衛。”

“誰?”

“他!”高展一指高俅身後石雕般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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