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不是彆人,正是淩振的妻子楊氏。
朱擴瞬間頭大。
雖不知楊氏為何為來到太尉府,定然已告下一狀。
再看這大堂的陣勢,不像問話,倒像審案。
朱擴不由得心驚肉跳。
張虞侯湊到高展身邊,嘀嘀咕咕耳語幾句。
高展微微點頭,問朱擴道:“朱總管,知道為何把你‘請’過來嗎?”
朱擴連忙施禮:“高太尉下令調取淩振,但淩振當眾行凶,已被開封府收監入獄,下官特來解釋。”
“朱總管可認識她嗎?”高展指著楊氏問朱擴。
朱擴冷汗直冒:“下官認得,她乃淩振結發之妻楊氏,衙內不要聽她一麵之詞。”
“哦?”
高振淩厲了眼神,左肘壓著堂案,稍探著身子問道:
“朱總管何出此言,莫非你做賊心虛嗎?”
朱擴“噗通”跪在地上:“下官並非心虛,隻是怕楊氏惡人先告狀,蠱惑人心、顛倒黑白,欺騙衙內。”
“那你且說說,她如何蠱惑人心、顛倒黑白?”
見高衙內氣勢逼人,朱擴內心發虛,硬著頭皮說道:
“楊氏定然說我冒功請賞,搶了淩振的功勞。
“下官冤枉,下官夜以繼日、刻苦鑽研,曆時數年設計了火炮、升級了火藥,也才受到太尉嘉獎。
“這些功勞均與淩振無關,不信可以去甲仗庫問問眾人,自有人替下官作證。”
“說下去。”高展語氣平淡。
朱擴心裡越發沒底:
“楊氏定然還說下官陷害淩振,將他送進開封府大牢。
“小人對天發誓,從不曾做過任何對不起淩振之事。
“是他淩振手執菜刀,光天化日之下要害下官的性命,甲仗庫眾人都是見證。
“再後來,開封府將淩振抓捕下獄,這也是秉公辦案。
“下官若是阻攔,反而要擔包庇之罪。”
“好一副伶牙俐齒,還有嗎?”高展冷冷地問道。
朱擴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個……楊氏還可能說下官曾對她無禮,也是一派胡言。
“衙內請想,我是甲仗庫總管,向來感念皇恩,一言一行代表著朝廷的臉麵,如何能做出那樣豬狗不如的事情?
“楊氏一貫暴躁,平日裡對淩振呼來喝去,非打即罵,從不將‘三從四德’放在心裡。
“這樣的女人當嚴加懲處,最好送入大牢,方能悔改,請衙內明斷!”
“還有嗎?”高展似笑非笑。
“下官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字虛言……”
“啪!”
高展狠摔驚堂木,朱擴嚇得一凜。
“來人,將朱擴拿下,押入大牢。”
又命老都管:“你派幾個人到甲仗庫詳加調查。”
眾人一擁而上,將朱擴綁了。
朱擴驚懼,一邊掙紮一邊求饒:“衙內不可,我乃堂堂命官,你無權抓我!”
“嘿!”高展大笑:“我他媽就抓了,你能把我怎麼滴!”
“我要見高太尉!”
“見你大爺!你怎麼不上天?實話告訴你,就是高太尉讓我查你。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將事情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寫出來。
“你的口供若是與甲仗庫眾人的口供對得上,我從輕發落,給你留一口飯吃;